大概过了有一个多小时,林木晚卤的猪头肉,老鼻子香了。沈青看着变废为宝的,猪头肉,拿起筷子夹了一小块。
“哎妈呀,这玩意啥时候这么好吃了!”一边吃一边都堵不住,沈青那爱吐槽的嘴。
晒谷场的广播再次响起,沈傲的大喇叭声再次响彻大队。
林木晚心里咯噔一下,不会是林叔林姨下放过来了吧!林木晚想也没想丢下手中的活计,跟着沈青一起去了晒谷场。
到了晒谷场,原来是拖拉机被培训好的拖拉机手,开了回来。人们看着拖拉机一脸的兴奋。
接下来,便是剃着阴阳头的林父林母,脖子上还被人挂上了破鞋。接下来就是批斗,好在沈家村民风淳朴,也没有太为难他们。
但依旧有几个刺头,又是骂又是吐口水,还给了林叔几个耳光。林木晚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但是,目前只有一个字忍,只有忍住,将来才能更好的去照顾到他们。黑暗总会过去的,一定林叔林姨,你们一定要熬过去。
批斗会结束,林木晚让沈青去请大队长和嫂子家开饭了。
沈傲看着两套五间的红砖瓦房还带着极为宽敞的院子,院子里空地上还种着绿油油的蔬菜。
沈傲轻咳一声说道:“木晚啊,上次你捐款的两万多还剩五千多元,你看怎么安排?”
“盖个结实的牛棚,猪圈还有咱村鸡鸭也得有棚啊!”林木晚想了想说道:“村头、村尾和咱们村中心位置盖个茅厕,也方便劳作的人去解手。”
林木晚又思考了片刻,“如果还花不完就给咱村扯上电吧,挨家挨户自愿使用 反正有电表,谁用谁交钱。”
大队长沈傲,感动的说不出话来,活了这么多年 就没有见过这么实诚的一个孩子。
“沈伯伯,能不能让下放牛棚的夫妻先暂住我家?”
“为什么?他们罪名可不轻啊!你不要牵连进去。”沈傲担心地劝说道。
“他们是我在京市的父母!”
“什么!”沈傲低头思考了片刻,点头暂时同意了林木晚的安排,并小心嘱咐她,“不要让其他人知道。”
沈傲看四周没人,小心地拿出布包着的青花瓷花瓶。
“伯父,这……”
“你小点声,嘘!”沈傲做出一个噤声的动作,又从兜里拿出一个红木首饰盒子,“这都是,当初斗地主,让销毁的,我看可惜就私藏了起来……打算送给我小儿媳妇的。”
林木晚忽然感觉脸上一阵发烫,害羞的低下了头。不过,林木晚在心底给沈傲竖起了大拇指,我玩斗地主是游戏而已,而人家是真的斗!
沈傲把东西塞给林木晚让其小心放好。
林木晚回屋把宝贝放进空间,麻溜地去帮助沈青切卤好的猪耳朵。并让沈青去拿两个不要钱洋葱过来,切丝。
林木晚先把大肠焯水,然后起锅烧油,放辣椒段,大蒜煸炒,先炒出香味。在炒个差不多的时候,加入尖椒洋葱丝,最后放盐酱油调味,出锅。
看着在一旁馋的沈青,林木晚让其再去摘几根不要钱的黄瓜,打算再来个凉拌黄瓜。
嫂子一家都来了,其中许久未出门的裹着小脚的赵老太也罕见过来了。赵寡妇提着锅碗瓢盆,当乔迁新居的礼物。
普通邻居,有送菜的,有送针线的……
人不多,好在都是自己人,一顿饭有菜有肉,可谓是宾客尽欢。
晚餐结束,人们渐渐回家散去。林木晚站在门口等着什么,太阳西沉,晚霞把天边的云彩烧的一片火红。
沈傲带着衣着破烂,浑身带伤,剃着阴阳头的二人,带来了沈家。
四目相对,林父、林母怎么也没有想到再次相遇几人,会是以这样的境遇相遇。
林木晚看着狼狈不堪的林父林母,以前的怨恨也消散了一半。
沈傲想起林木晚刚来时头上的伤,以及是以知青点身份,冷冷地说道:“村里牛棚被洪水塌了,你们先暂时住在这里。”
林木晚,接过林父林母少的可怜的包裹。
“谢谢。”林父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
沈大山不解地看着沈傲的安排,没多想只是感觉有些晦气,想了想仔细叮嘱道:“晚晚,你没事儿少跟这些坏分子说话。”说罢沈大山也回屋歇息。
林木晚,下了一碗面条给林父林母,又捞切了一盘猪头肉,摆在桌上。
“吃吧,爸妈。”
“你叫我们什么?”林耀眼泪滑落,对这个愧对的女儿,他甚至都没有多少勇气去面对。
林耀心里十分不是滋味,想到自己被亲生女儿陷害,却要愧对的女儿来照顾自己。
“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黑暗是暂时的爸,你和妈毕竟养了我16年啊!”林木晚说着哽咽了起来,“我们之间的亲情也是割舍不断的。”
林耀妻子赵燕捂着嘴也小声哭泣起来。
“赶紧把面吃了吧,再不吃面就坨了!”林木晚往二人前面推了推碗。
二人一手捧着碗,一手擦着落下的眼泪,心里百般滋味,有感动、有懊悔、还有辛酸……
吃完饭,林木晚拿了一床被褥递给林父,又从空间找出来一个柏木的洗脚桶。烧了一锅热水,让二人轮流泡泡脚。
看着二人破洞流血的鞋子,林木晚记下码数,看来明天自己得再次去一趟县城。
夜深人静,林木晚闪进空间,把有着花鸟图案精美的青花瓷花瓶妥善放好。林木晚想了想,准备打开沈傲送自己的红木首饰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