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剩下的药皂卖完以后,两人去买了做药皂需要的东西就回去了,半个月要做两百块药皂,时间紧任务重,得抓紧时间才行。
到了村口,他们看到有一条狗死在路边,而且死状不太好看。
“呀,”朱茯苓惊讶地叫了一声,“这狗怎么死了,有点可怜,我们挖个坑把它埋了吧。”
“一条野狗而已,没必要吧?”宋亦淮有些不解。
“我觉得有,那你先把东西拿回去吧,我埋好了就回去。”
见嘱咐了坚持,宋亦淮没办法,只能认命地蹲下来一起挖坑。
回到家,他们就开始紧锣密鼓地开始做药皂了,好在家里还有九十块存货,他们只需要做一百一十块就能交货。
晚上,大家一边加班一边揉着发酸的胳膊,纷纷感慨这钱不好挣。
“嫂子,你说挣多少钱才算够啊?”宋亦琳托着下巴问,“以前没饭吃的时候我觉得能吃饱就行了,后来有饭吃了又想要新房子,现在新房子有了,又想要有很多的钱,人怎么这么贪心呢?”
朱茯苓看了她一眼,不知道这小妮子怎么会想到这么有深度的问题,不过她还是耐心回答。
“咱们人都是不会满足的,满足了温饱需求以后就想寻求安全的庇护所,安全需求满足以后又想提升自己。”
“现在我们的生理需求和安全需求都实现了,当然要有更高的追求了,不管是挣钱还是读书,都是我们实现自我价值的途径。”
一番话把宋家三兄妹说得一愣一愣的,他们以前从没听过这样的话,甚至有点听不太懂。
“嫂子你真厉害,”宋亦铭喜欢读书,比另外两人懂得多些,“这些知识都是你从书里看的吗?”
“当然。”朱茯苓点点头。
“看来我看的书还是太少了,以后我一定要看更多书,向嫂子学习。”
多年以后,宋亦铭看着书上的马斯洛需求层次理论瞪大了眼睛,“嫂子的思想果真是领先了我们好多年。”
第二天四人都差点睡过头,早饭都来不及吃就去上工了,好在家里有饼干,每人吃了两块填填肚子。
朱茯苓来到卫生室,昨天请了一天假,今天一来就有几个人在门口等她了,其中还有航寡妇,不过她有点奇怪,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的,连眼睛都用黑纱挡住了。
第一个进来的是村里负责养牛的王铁柱,他也是大队长王大山的堂弟。
“铁柱叔,你身体不舒服吗?”朱茯苓跟他打过交道,算是熟悉。
“是啊,这两天膝盖疼得受不了,你给我开点止痛药吧。”
“行,”朱茯苓从柜子里拿出几粒止痛药,“不过铁柱叔,你这膝盖还是上医院检查一下比较好,光靠止痛药可不行。”
“再说吧。”王铁柱摇摇头。
朱茯苓知道他是舍不得花钱,王铁柱家有三个男孩,都差不多到了娶媳妇的年纪,负担确实很大。
“铁柱叔,你稍微在这边等我一会,等后面的病人看完了,我给你针灸一下。”
“好,”王铁柱面露喜色,“那就先谢谢你了茯苓。”
“别客气。”
等后面的两个病人看完后张寡妇进来了,她一进来就紧张地把卫生室的窗帘拉上,紧张地看着朱茯苓。
“朱医生,我这两天一直有点发烧,吃了点以前剩的退烧药,好像没什么用,今天起来不敢见光也不敢碰水,你帮我看看是怎么回事啊?”
听完张寡妇的描述,朱茯苓只觉得头皮发麻,她想起昨天路边的那条死了的狗,不由得咽了一下口水。
“婶子,你最近,有没有被什么东西咬过?”
“那天晚上被狗咬了一口,不过我都用肥皂洗过了,应该不是这个原因吧?”
朱茯苓感觉自己的手在抖,她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婶子,你先等会,我有点事跟铁柱叔说。”
接着她把王铁柱拉到一边,低声说:“铁柱叔,出大事了,你去帮我把大队长叫过来,再拿一根绳子,找两个有力气的男人过来。”
“茯苓,这是……”
“张婶子怕是得了疯狗病,现在必须把她捆起来,不然伤了人就不好了。”
这个年代把狂犬病叫做疯狗病,狂犬病在现代都无药可治,更何况是在这个医术落后的年代。
只能把人先绑起来防止她传染别人,至于别的朱茯苓就没办法了,只能说生死有命。
“啊?”
王铁柱脸色一变,他也知道这个病有多恐怖,也顾不上膝盖还在痛,连忙跑去找王大山。
听说这件事,王大山的神色也严肃起来,他叫上宋亦淮和江呈远,拿着绳子往卫生室走去。
卫生室里,朱茯苓正一边害怕一边在稳定张寡妇的情绪,生怕她突然发狂。
等王大山到卫生室的时候,朱茯苓已经给张寡妇吃了一些镇定的药物,看到王大山过来,她松了一口气。
“怎么回事?”王大山把朱茯苓叫到一边问。
“大队长,张婶子说她前几天被狗咬过,还怕光怕水,八成是得了疯狗病,咱们得把她绑起来单独关在一个房间里,不然万一发狂咬人就不好了。”
王大山知道这种病,之前隔壁村有个人就染上了,最后死的那样子实在是吓人。
他看着卫生室里坐着的张寡妇,只见她全身裹得严严实实,双手挡住眼睛,很怕见到光。
“亦淮、小远,快过来帮忙把人捆起来,注意别被她咬了。”王大山咬咬牙对着后面的两个人说。
“好。”
两个人跟着王大山一起把张寡妇五花大绑,张寡妇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拼命挣扎。
“做什么,做什么啊你们,好端端把我绑起来干嘛?”
没有人回答她,大家都巴不得离她远远的,生怕被她传染了。
“我听说,癞蛤蟆可以治疯狗病,要不我去抓几只来?”王铁柱颤抖着声音问。
朱茯苓摇摇头,“那些偏方都没用,这个病是没办法治好的,张婶子,怕是救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