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有押送过这样的物品。
叶君启转头看了看身后的马车,上面驮着一个巨大的四方形木箱,箱子有点重,找了四匹马来拉。
里面到底是什么,天玑阁少主并没有告诉他。
倒是安排了人随行,便是昨晚那位跟在他身边的年轻护卫,好像叫阿追。
不过这些对他来说并不重要,他只知道,将货物如期送到指定地点,他的报仇之路会更加顺利。
走了一个多时辰,队伍这才停了下来。
长渡院。
若是记得不错,当初馆主曾经提过一嘴,这里是县太爷的地盘。
“你们是做什么的?若无要事,闲杂人等速速离开!”
见阿追没有说话的意思,叶君启上前道:“我等有要物送于这院子里的人,还请阁下通报,若是迟了后果自负。”
门前护卫目光如剑,上下打量着这群突然出现的人,最后落在马车上的那口大箱子上。
“这是何物!?”
语气凌厉,叶君启立刻感觉出这些人并非县太爷的人,这些人虽穿的不起眼,却个个气势汹汹。
不仅如此,他们的长相身高倒是更像太炎人……
“告诉你家主子,我送自然是他想要的东西,还不快去!”
对方见他根本不怕自己,又瞥了一眼那口大木箱,甩了一句“等着”便大步朝着内院而去。
没一会儿功夫,他便匆匆跑出来将人迎了进去,但语气仍然算不得好。
从花厅里出来一个英姿飒爽的姑娘接待他们,一身青袍格外耀眼,眼神却冷得出奇。
“是什么?”
想不到语气更冷,还带着几分倨傲。
“自然是你不该看的东西,叫你家主子出来。”
女人眼神突变,锐利如鹰,拳脚动作更是招招致命,她确实倨傲的资本。
“司玉,住手。”
一道声音破空而来,声音温和却掷地有声,带着不可忽视的威严。
司玉迫不得已收了手,眼睛却仍然恨恨的看向阿追。
阿追很是潇洒的抱着双手,一个小小的司玉他根本不用放在眼里。
声音的主人终于露面,尽管神色淡淡的,但浑身的贵气却让人无法忽视,不怒自威,倨傲的女子在他面前恭顺的紧。
“主人……”
来人连看都没有看她,而是兀自看向阿追。
“听闻阁下是来送重要东西的,不知现在能否告知到底是何物?”
马车上巨大的箱子让他心下一沉,即使不停的有那种想法冒出来,全都被他压了下去。
阿追并没有接话,而是看向叶君启。
叶君启这才缓过神来,看来此人便是这小院临时的主人了。
“自然是阁下最想要的。”
慕容苍突然微微一笑:“既如此,有劳了,不知阁下如何称呼,在下定有重谢。”
叶君启深知这一趟不是白来的,当即报了家门。
“原来是叶公子,多谢了。”
叶君启微微颔首,“不光是我,还要多谢天玑阁才是。”
慕容苍脸上那一瞬间的变化还是被他捕捉到,看样子自己刚才的猜测没有错。
“看来云城还真是人杰地灵,叶公子人中龙凤,日后必定扶摇直上。”
能被天玑阁看上的人,前途绝不会差。
“告辞。”
看着叶君启一行人远去的背影,慕容苍神色凛然。
“主子,是否要……”
司玉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这些人她一个都不放在眼里。
慕容苍蔑了她一眼:“你是他的对手吗?”
司玉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就刚才的情况来说,她是一点便宜都没讨到。
“技不如人就不用说那些废话,”慕容苍神色复杂的看向那口大箱子,“让人送过去。”
“是。”不服气的司玉咬碎了一口银牙,才勉强挤出这个字来。
……
陈灵光带着三小只进了城,还好租到了一辆牛车,也算是省了脚力。
到了岳府,下人们有些奇怪的看着他们四人,这让叶君潇三兄妹也有些无措。
“大嫂,大姐姐真的在这儿吗?”
岳府也是云城的大户了,大姐姐嫁给了张秀才,怎么会在这里?
难不成她如今在岳府做事?
陈灵光倒是完全不在意别人的目光,大大方方的等着岳灵儿来接。
“放心好了,不会有错。”
果不其然,很快岳灵儿身边的丫鬟便跑了出来,接他们一行人进府。
“我就不进去了,他们三个想见他们大姐。”
陈灵光说完蹲下叮嘱三小只:“你们先去吧,我今晚暂时住在悦来客栈,明日我们再回去,知道吗?”
虽然心中很疑惑,可叶君潇现在很相信她。
更何况岳府他是知道的,岳老爷就是尚威武馆馆主,这里不是什么奇怪的地方。
“好,大嫂,我们见了大姐姐就来找你。”
陈灵光未置可否,只是微笑着摸了摸叶君潇的头。
她非常清楚,今晚三小只怕是要留在这里了。
见三人跟着丫鬟走了,陈灵光转身去了悦来客栈。
“伙计,要间上房,安静的,别让人打扰。”
“好咧,天字三号房!”
进了屋子还没歇息片刻,一道白色身影从窗户飞了进来,稳稳落在桌旁。
“从前也是这般进姑娘闺房的?”
陈灵光懒洋洋的看着对面那个眉眼带笑的男子,心里顿时猜测此人是个登徒子。
还不是一般的登徒子。
萧锦澜笑道:“从前都是姑娘亲自开门迎我,如今还是第一次。”
若是旁人,陈灵光定要翻个白眼,再骂上一句自负。
可偏偏说话的人是他,他有自负的资格。
这张脸确实好看。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在自己得出这个结论的同时,对方也觉得没有浓妆艳抹的她甚是清丽。
让人看了神清气爽。
只不过,身上带着刺。
陈灵光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转而想起了昨夜某人的承诺。
“他怎么样了?”
萧锦澜慢悠悠的摇着手里的扇子回道:“此刻已经在牢里蹲着了。”
???
见她不说话,只是呆呆的看着自己,萧锦澜突然被逗笑。
“怎么,你该不会打算要了他的命吧?”
那倒是不至于。
只不过他昨晚的口气倒确实至于。
“我还以为你要将他大卸八块,五马分尸,扔进山里喂狼呢!”
听出来是在调侃他,萧锦澜却假装听不懂。
“律法在上,怎么能随便杀人?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他动的是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