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老大眼看自己即将人头落地，赶忙挥手喊道：
“等等！等等！你不能杀我！”
“你要是杀了我！我老爹绝对不会放过你！”
“我告诉你，我老爹已入四阶初境！”
“你没有神眷，再怎么强也绝对不可能打的赢它！”
“如果你不杀我，那我绝对会说服我老爹，不找你寻仇！”
猪妖慌慌张张说了这么一通话，林言却跟没有听见一般。
林言心里明白，和妖异没有任何道理可讲。
更何况还是这么一句不切实际的承诺。
本着“能全灭就绝不留活口”的原则，他自然不可能停手。
但在那之前，林言还想从猪妖嘴里套出几句关于妖异的知识：
“等一下，你先说说看。”
“如果你们都死了，那谁又能给你老爹通风报信呢？”
眼下正是自己生死存亡之际，猪老大也丝毫不打算隐瞒：
“呼……我们妖异和你们人族不同。”
“如果三代以内的直系血亲死了，其余成员都能感知到。”
只有实话实说，自己才可能会有一条活路。
猪老大本以为自己说的这番话，能为自己换来一线生机。
谁曾想林言在听完之后，不仅没有丝毫恐惧，反而十分兴奋：
“有意思，杀了你还能让你爹痛苦……”
“那我不更得杀了？”
说罢，还没等猪老大再做求饶。
林言已然使出它常用的那记“势大力沉”的劈砍——
他想让猪老大在最后时刻，也品尝一下被人劈开头颅的滋味。
只见林言手起刀落，便将猪老大的脑袋一分为二。
猪妖的脑浆迸裂在林言脸上，冰冰凉凉间泛着一阵恶臭。
但林言却无比平静。
他一边像往常一样割下猪妖的耳朵。
一边用外套的袖口轻轻擦掉脸上的血浆。
在将耳朵收回小麻袋后，林言再次挥刀。
直到将面前的猪妖剁成肉泥后。
林言才缓缓停手，并从嘴里吐出来一口气。
直到这时，许浩帆悬在半空的心这才落地。
眼下僵直状态解除，许浩帆还有些不太适应。
他看着面前被剁成肉酱的猪妖，脑袋里回荡着它临死前的那番话语。
许浩帆不由得吞吞唾沫，支支吾吾地说了一句：
“言……言哥，杀了它真的好吗？”
“嗯？”
林言不以为然。
许浩帆却依旧慌张：
“言哥，它万一说的是真的……”
“四阶妖异……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人族历史上从没有普通人斩杀四阶妖异的记录。”
“就算是朝北市，能斩杀四阶妖异的立渊人也是寥寥无几……”
“万一它老爹真的来找言哥您寻仇……”
林言听完许浩帆的话，依旧面不改色。
他无比平静地仰起头，并没有将许浩帆的话放在心上：
“很简单，我成为神眷者就好了。”
许浩帆：“？”
等等，这神眷者是想当就能当的吗？！
许浩帆怔住了。
虽然他心里早有预料、林言绝对不会就此屈服。
但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林言竟然会说出这么一句话。
“再说了，小胖。”
“就算我今天放过了它，它老爹就不会来找我寻仇吗？”
林言一句平淡的话语，瞬间就点醒许浩帆这个梦中人：
“对啊！言哥，您说的有道理！”
“哎，我怎么脑子转不过弯来。”
“和这些妖异哪里还有道理可言？”
林言听完只是微微一笑，没有再开口。
就在这时。
躲在角落里的老猴，眼看猪妖被绞杀干净。
他立马朝林言和许浩帆二人冲来。
“扑通”一声，老猴便跪在林言面前。
“哎呀！林言……哦不！”
“言哥！言哥您真是太吊了！”
“我靠，天神下凡，以一敌五！”
“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是我狗眼看人低！”
“言哥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
说完恭维的话，老猴又说了些为自己脱罪的供词：
“言哥，还有帆哥！”
“我老猴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不该诱骗你们过来，但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你们看，我就耳朵比较好，充其量就是一个侦察兵。”
“我这一不小心就被这群猪妖给抓住了。”
“如果我不帮它们找人的话……”
“它们就会杀了我啊！”
“我也不想这么做，但我更想好好地活下去啊！”
“言哥，又不像您一样这么威武霸气、天赋异禀！”
“还有帆哥，我也不像您这么有实力！”
“我就一普通人，我哪里斗得过它们？”
“所以我只能乖乖照做……”
说到这，老猴顿时涕泪俱下。
他举起手，用袖口擦了擦自己哭花的猴脸。
很快又带着哭腔继续说道：
“我也知道，它们只是想玩一玩，不会死人的。”
“所以我才会同意帮它们找人。”
“我就想着……”
“我一边帮它们找人，一边寻求其他立渊人的协助。”
“我知道我不是人，我就是个垃圾！”
“但我真的只是想能继续活下去啊！”
“言哥，您就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就一次！言哥！”
“您只要饶了我这一次……”
“我老猴愿意为您做任何事情啊！”
老猴心里清楚，许浩帆如今什么事都只会凭林言做主。
更何况现在林言才是这屋里那个最有话语权的人。
所以在最后的最后，老猴渴求原谅的对象只剩林言一人。
老猴言已至此，又抬头瞥了一眼林言的面孔。
林言根本就无动于衷——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紧接着，老猴又用膝盖在地上磨了一通——
他转换方向，朝衣不蔽体的沈若眠跪去。
“若眠同学……若眠姐！”
“我知道我对不起您，但我真的是没办法。”
“我发誓，以后我一定会洗心革面！”
“我出去后，绝对不会乱说哪怕一句话！”
“若眠姐，您要打要骂，老猴我都受着，绝不还手！”
“我老猴这辈子，心甘情愿给您做牛做马！”
“这样，我砍下自己一条胳膊，就当是给您和言哥道歉。”
“你们是人、我也是人，你们不能杀我啊！”
“求求您们三位了，就饶了我这一回吧……”
说罢，老猴骤然弯腰、俯下身子。
他对着那块布满石头碎渣、还被血浆染红的地面。
“哐当、哐当”地磕头。
每一次磕头似乎都抱着必死的决心。
不过三次，老猴的脑袋就已渗出鲜血。
沈若眠看完老猴这般声泪俱下的表演。
在经历了刚刚的人间地狱后。
她的脸上根本没有丝毫怜悯。
她咬牙切齿，甚至恨不得现在抽出刀。
将老猴就地正法。
与此同时。
作为受害人之一的许浩帆却站在那，没有任何表示。
他既不打算开口、也不打算动手。
或者说，他根本没有资格替别人原谅面前这个人渣。
许浩帆只是呆呆地望着林言的脸。
一切的一切，他都任凭自己大哥定夺。
林言看着老猴这套无比虔诚的动作，心里却毫无波澜。
他那张沾满血浆但却冷若冰霜的脸。
在此刻无比平静。
还没等沈若眠表态，林言已然抽刀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