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言和许浩帆跟在老猴身后。
很快，绕走几圈后。
林言他们就在环昌街的废墟正中央、看见一间还未完全倒塌的房屋。
“就在里头，我们走吧。”
老猴说了一句，快步向那屋子迈去。
他一边走，一边还时不时地回头。
好像是在担心林言和许浩帆不跟他一起来一样。
“吱——呀。”
老猴推开破烂不堪的木房——
原先的门锁已经断成两截，掉在地上。
屋子里只有一点昏暗的烛光。
想来朝北市的电力系统也因为妖异袭击而瘫痪。
老猴还未进门，反倒转过身、紧紧握住林言和许浩帆的手。
“快点进来吧。”
说罢，老猴拉住他们就往屋里踏去。
借着昏黄的烛光，林言并没有望见其他人。
但此刻他的鼻尖竟萦绕着一丝腥臭。
难道说？这屋子的主人已经遇难了？
林言暗自想着，没有深究。
这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在老猴的带领下，他和许浩帆很快就穿过厨房。
他们来到客厅的门外。
相比起刚刚的屋门，客厅的门显得完整了许多。
“咚咚咚！”
老猴用手轻轻地扣了几下木门，轻声说道：
“我把人给你们带回来啦！”
很快就听客厅里头传来一声浑重又沙哑的叫唤：
“进来！”
老猴这才敢转动门把手，轻轻将门推开。
林言和许浩帆跟在老猴身后、走进屋去。
顿时一阵发酵许久的屎尿恶臭，像是刹那间找到突破口，化作阴险厉鬼，朝他们三人扑了过来。
这股无比辛辣、恶心的臭味瞬间充斥了他们整个鼻子。
林言感觉就像有一团沾着屎尿、并且两年没洗的臭袜子。
在血浆里浸泡了两个月后，塞进了自己的鼻子里。
林言甚至感觉这股恶臭冲进了自己大脑。
即使是和妖异打斗那么多回、早已习惯血浆恶臭的他，也觉得胃液翻滚。
经历一番不得不接受的“品味”后。
林言无比肯定肯定，这股味道和他在猪棚里闻到的一模一样。
只不过这股“猪屎味”多添了些许血腥气和几味特殊的恶臭。
这股味道连林言都挡不住，更不要提许浩帆了。
即使他家里干的是猪肉营生，平时没少闻猪屎味。
许浩帆也完全顶不住这阵滔天恶臭。
刚刚埋进门没两秒时间，许浩帆就一手扶墙，吐了起来。
“怎么这么臭？难道说立渊人抓的是猪妖吗？”
还没等林言和许浩帆想明白，面前的一幕，就让他们二人怔住——
屋里打着两盏微黄的油灯，地上却一片狼藉。
碎成块的木桌、木椅，上头沾满许多粘稠的不明液体。
三只猪头猪身但四肢化作人形的妖异直立着，他们身上的衣物根本罩不住那臃肿的身材。
一坨坨、一团团肥猪肉从衣服、裤子破开的细缝钻出，上头还盖着一层黏糊、微亮的光泽——
猪油。
在昏黄烛光的映照下，那抹光泽更显油腻、恶心。
此外还有两只猪妖。
其中一只坐在正中间的两只椅子上，淡然自若。
它的体格实在太大，必须两只椅子拼在一起，才能勉强撑住。
它手握一柄大刀，脸上还有着数不清的刀疤。
和那三只站着的猪妖不同，这只猪妖无比壮硕，身上没有一点肥肉。
不过猪脸依旧圆润，甚至还留着络腮胡。
一对獠牙往天上翘去，一对大猪耳贴在脑后。
那贴身的衬衫罩得肌肉若隐若现，霸气侧漏。
那双厚实手掌的宽度，甚至抵得上林言双肩。
另一只猪妖则半跪在木床上。
和全身肌肉的那只“大佬”不同，它全身都是肥肉。
并且相比起那三只站着的猪妖，它的体格足足大了一倍。
猪妖仅仅只是半跪的姿势，便已占据床的三分之二。
它裸露着全身，肥肉纵横，像是披上了一个油腻、恶心的假皮套。
猪妖呵呵地笑着，脸上的笑容无比变态。
两个獠牙则随着它的身躯一上一下——
它双手抓着一妙龄女子的双腿，跪在床上朝她缓缓逼近。
那妙龄女子模样甚好，一对大卧蚕配上一个红唇小嘴，甚是迷人。
加上那极佳的身段，一米七左右的个子，将近一米一都是腿。
俨然一副高冷御姐的模样。
只可惜现在的她已然失去所有高傲的底气。
她衣不蔽体地躺在床上，一手挡在胸前，一手无力地抓着那猪妖的臂膀。
她眼睛里虽然盈着不甘的泪水，但依旧死死地盯住猪妖——
好像是在记住猪妖的脸，以待日后复仇一般。
当然，现如今她只是一只入了虎口的羔羊，无力再做抵抗。
她只得眼睁睁地看着、任由面前这只猪妖蹂躏自己高傲的自尊。
林言认得，这人是他们学校的高冷校花，沈若眠。
虽然平时她和林言极少接触，但看见人族被猪妖这般蹂躏，林言顿时怒火中烧。
此刻，他的眼里似乎只有这只半跪在床上的猥琐猪妖。
他攥紧手中弯刀，快步向它踏去。
往前踏几步后，林言才发现在床后头、还绑着一个不过五、六岁的小女孩和一个头发花白但染上血色的老妪。
小女孩双手双脚都被绑紧，甚至嘴巴里还塞进一块乌棕色的抹布。
除此之外，她全身上下仅靠一块小黑布遮着。
她就像是即将被摆上餐桌的压轴美食，犹抱琵琶半遮面得绑在床板后头。
那张原本可爱的小圆脸在此刻写尽恐惧。
双眸怔怔地盯着前头正在受辱的沈若眠。
年龄尚小的她并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她只觉得有什么东西乌泱泱地罩住了自己全身。
令她喘不上气的同时，全身也止不住地发抖。
似乎恶煞死神此刻就站在她的面前。
而下一个受刑的便是自己。
凌迟，向来是最恐怖的刑罚。
至于那头发花白的老妪。
她已经被殴打得不成人样，瘫倒在地上。
她身上那件单薄的衣裳浸满血浆，紧贴在自己身上。
那花白的头发更是飘飘洒洒地染上血色。
她双手双脚已被打断，喉咙也被浓稠的血液堵住。
说不出话也动弹不得的老妪，双眼布满绝望的血丝。
但在那绝望之间，又仍存有一丝一毫的怜悯，柔柔地洒在那小女孩身上。
老妪虽已重伤倒地，但仍有一息尚存。
不过这并非猪妖大发慈悲，它们只是想让她亲眼看着这个女孩子受辱——
这是妖异最喜欢做的事情。
屋里的这一桩桩惨案、就像是一个个千斤重的铁锤。
“砰”的几声，便将林言整颗心脏震碎。
他眉头紧皱、咬牙切齿、怒目圆睁！
林言停下脚步，死死地盯住那只在床上欲行不轨的猪妖。
而他那紧握弯刀的臂膀，此刻更是青筋暴起！
只见他双手紧紧握住刀柄，一脚往后伸一步、蓄势待发。
那猪妖见林言这副怒气滔天的模样，只是不屑地啐了一口。
丝毫没有将他放在心上——
啧！
一个寻常人族？还想和我动手？
真是可笑！
猪妖缓缓停下下半身的动作。
随即一手抓住沈若眠的头发，将她的头扯到林言面前。
它摇晃起猪头，露出自己数十颗藏污纳垢的黄牙，笑嘻嘻地说道：
“呵呵呵……这么看着我？”
“该不会这个被我骑在下面的女人，是你对象吧？”
“你别急嘛，等我蹬完了，也给你用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