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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TXT > 现代言情 > 锦绣寒门:农女绣绣的舒心生活 > 第7章 镇上求医

“阿佑是胎里带来的弱,就像春日种一棵树,根还没定好,就被人拔着往上长,这根没定好,饺再多的水都挡不住它的枯萎!”

于郎中抚了抚自己的胡子,对自己的这一番贴切的比喻还挺满意。

转头一看薛绣绣脸色苍白的吓人,知道自己的话吓着面前这姑娘了,忙又安抚道:“不怕的,阿佑自来身子骨弱,若是两日后能醒来,就能转危为安!”

说着,忙又问一些薛佑这两日有甚不妥当的地方。

薛绣绣这两日忙葡萄园的事儿,只除一日三餐照常做饭。

剩下的时间几乎都在葡萄园,家里的母鸡们都是薛佑照看的。

对于于郎中问的一些细节,诸如手脚凉不凉,有没有做什么超出体力的活计就有些不大清楚。

“我家绣绣最是心疼阿佑,等闲不让他干活,只这孩子也是体贴的,也同样心疼姐姐,经常偷偷做一些小活儿,也不知是不是累着了!”

林氏听完于郎中的一番理论,见薛绣绣一脸的愧疚惶恐,只得勉力镇定下来,颤抖着嘴唇拍着她的手安慰。

“这样吧,我这里有一张药方,只我这里却是配不齐药材,需到镇上药铺去配!”

于郎中沉吟几息后,迟疑道:“不然你们带着阿佑去镇上医馆看看,或许镇上的郎中有什么好办法,我手里这份药方,只一副药材差不多就要五百个大钱!”

林氏听到一副药材就要五百个大钱,身子晃了几晃,握着薛绣绣的手倏地收紧。

“阿奶!”

薛绣绣忙扶稳林氏,抿唇看向躺在床上,脸色越发红,烧的人事不知的薛佑,心里又愧又疼。

大家乡里乡亲,彼此也算知根知底,就算不知别家的详细家底,在心里略一划拉,也能知晓大概。

薛家这十来年花费在薛佑身上的银钱不少,病情缠绵时,亲朋都借过一遍,实在没什么家底可说。

于郎中这话也是一片好意,村里人有个风寒发热,等闲不会请医问药,多是熬些自家在山上采回的草药,实在好不了才会抓一两剂药来吃吃。

七八文一剂的汤药,没谁愿意把银钱花在看病上,若是服个两三剂,如今的薛家也都能承受的起。

五百文一剂的汤药,哎!

于郎中留下若要药方就去他家拿的话,也不忍看祖孙几人,话说完,就从屋里走了出去。

哪怕是伤风,也都是三剂汤药起步,一碗药下去,药到病除,那是说书人口里的神异故事。

“我可怜的阿佑,托生在我家,没有享过一天福,这些年却是遭了不少罪,连门都少出,孩子,你快快醒来吧!”

林氏眼里泛着泪,沟壑纵横的脸上满是痛楚与绝望。

这一二年里,更是连大儿媳的娘家都借过药费,如今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麦子还没抽穗,猪崽还没长成,可从哪里弄钱呢。

“老婆子,阿佑如何了!”

“娘,阿佑现在可好些了吗!”

背脊佝偻的老人满面焦愁,腰因为疼痛弯的厉害,由着一同过来汉子妇人搀扶进来。

“阿爷,大伯,伯娘!”

薛绣绣忙叫人,托赵慧莲照看薛佑,自己转身出了屋门。

“绣绣,你去哪儿,于郎中如何说的!”

赵慧莲眉心的纹路带着散不开的愁绪,看一眼躺在炕上烧的人事不知的侄儿,忙扯住薛绣绣的胳膊问。

“阿佑不能再耽搁了,于郎中手里的药方太贵,我打算带他去镇上的医馆看看!”

只干等着薛佑两日后是否能醒来,把一切交给老天爷的怜悯,她做不到。

又瞧一眼躺在炕上,眉头微皱,呼吸急促的薛佑,薛绣绣扭头就走了出去。

赵慧莲张张嘴,欲说些什么,看一眼一旁肃着脸,一脸自责的丈夫,到底没说什么。

罢了,自家欠这个孩子的,都是没法子罢了。

“老大,于郎中说阿佑就是那没定好根的树苗苗,他为甚根子不好,咱们都知晓!”

“老二如今就余这几点骨血,阿佑你们可不能丢开手不管,若他有个三长两短,将来老二夫妻逢年过节连个上香烧纸的人都没有,九泉之下,以后你们如何见他们夫妻!”

林氏颤颤巍巍从炕上坐起来,抓住薛大虎和赵慧莲的手,眼睛定定看着二人,神情悲悲戚戚。

闻言,薛大虎面上更加的痛苦愧疚,赵慧莲看不得丈夫如此拿旧事折磨自己,忙掩下自己心头浮起的不悦,开始劝慰薛大虎。

“阿奶,大伯和伯娘这些年颇是照拂我们几个,我们爹娘若是地下有知,只会感谢大伯伯娘,再不会埋怨责怪!”

薛绣绣归拢了家里的余钱,这时走进来,正好听到老太太的话,心里叹一口气,开口道。

这也是她的真心话,少时她也曾怨过老天爷,为何独独带走了他们爹娘,薛佑生病时,她每每害怕的偷偷哭泣。

那时都是大伯和伯娘在他们身前撑着,请医问药,不眠不休的照看病弱的小薛佑,且爹娘的去世是意外,要怪只能怪老天没眼,实在怪不到大伯身上。

“绣绣……”

赵慧莲抹抹眼睛,冲薛绣绣弯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这些年每逢薛佑生病,老太太就拿这些话敲打自己夫妻,扪心自问,自己对得起老二夫妻,薛佑小时粘人,需要抱睡,三岁之前,自己何曾睡一个囫囵觉。

村里人包括公婆,都觉得老二是替自个丈夫死的,老二家的难产去世后,自己没一日不是泡在苦水里。

谁都不愿意自己费心费力照拂的人心里怨恨自己。

薛大虎这些年心里一直自苦,尤其是薛佑生病时,他更是怨恨自己,赵慧莲看在眼里,也心疼的紧。

村里那些长舌妇有时还会坏心的在孩子面前嚼舌,说自家贪了兄弟的抚恤金,幸而侄儿侄女是明白事理的,知道是非好歹。

只这会儿也不是说话的时候,薛绣绣把板车从柴房推出来,略一扫上面的浮灰,从自己炕上揭过褥子铺上,便唤薛大虎把薛佑抱出来。

“爹娘,我们终归是欠了老二两口子,只是家里实在没了银钱,医馆这地方又不能赊欠,我现在就回娘家求求爹娘兄嫂,你们二老看能不能从老三那里挪借些,待收过麦子,手头宽裕了,我们先紧着老三家的还!”

赵慧莲忍了又忍,在安置好薛佑后,临出院门前道。

“这………!”

薛自安和林氏对视一眼,都有些为难。

老三一家早已分出去,家里银钱全捏在老三媳妇手里,老三又能干,两个小子偶尔也有些进账,论理怎么也能存下银钱,只老三家的贴补娘家太过。

如今两个长成的孩子竟是连相看的银钱都没有。

这会子便是说去借钱,怕也是打饥荒。

只老大夫妻出钱出力,三房若是一点儿不借也难以对大儿媳交代,只好自己两个老骨头走一趟了。

薛绣绣细细为薛佑盖好被子,两人便踏上了去镇上医馆的路。

赵慧莲回娘家借银钱,薛自安和林氏就到最后,锁好院门,便互相搀扶着去了三子家里。

板车经过村子的时候自然有好事的村人围上来,不管心里怎么想的,无不安慰薛绣绣和薛大虎,只说薛佑自小三灾八难,这次定然也没事。

待长大成人,自然身体康健。

两人忧心忡忡,许是说的人掷地有声,心里也有了些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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