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死不死,谢斯南还在那里叫他:“老婆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害羞得躲起来了?”
江釉白听不得他那些话,更别说直播间里的人还一直在那里疯狂起哄。
江釉白冲动之下直接退出了游戏,对着直播间里的人说:“行了,时间不早了,今天的直播就到这里吧,大家早点休息吧。”
说完他就直接关掉了直播。
直播间刚黑屏,谢斯南的微信视频电话就打了过来。
江釉白挂断。
谢斯南又打过来,像是锲而不舍的骚扰电话。
江釉白又挂断。
谢斯南就直接转账了五千过来。
随之而来的还有谢斯南简单的六个字:“接电话,叫老公。”
江釉白还是第一次对于转账产生了犹豫,这个钱是真不好拿呀。
他今天因为要直播,恰好就化了一个女生的妆容,还穿着上次那一条白色的小裙子,这个时候接电话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他之所以犹豫,不过是不想叫谢斯南老公罢了。
谢斯南又发了信息过来:“怎么?白白是不敢叫我老公?”
叫就叫,谁怕谁。他何必跟钱过不去呢?不过就是个称呼罢了,等以后谢斯南要是不小心知道他是个男的,还指不定谁恶心谁呢。
江釉白终于接通了谢斯南打过来的视频电话。
谢斯南的身影出现在屏幕里,他是眉眼还是和往常一样看起来不苟言笑,禁欲的白衬衫始终如一地穿在身上,只是因为天气的炎热,那衬衫的纽扣被他随意地解开了几颗,衣领便懒洋洋地搭在他的胸口,若隐若现地藏着白色衬衫后面暴起的胸肌,活像一个西装暴徒。
他正坐在书桌前,手机就放在书桌的手机支架上面,因此下半身就被桌子给遮住了,让江釉白只能看见他的上半身。
谢斯南看到他,原本不近人情的眉眼终于多了几分温度,他问:“怎么现在才接通电话?”
理由谢斯南当然知道,无非就是小家伙害羞了,恼羞成怒不想理他了。
但他又怎么可能在这种事情上面惯着江釉白呢?
别的事情上谢斯南不介意宠着江釉白,但某些事情上他又执拗地要按照自己的那一套来。
连一句老公都不肯叫,以后还怎么当他老婆?可不能把宝宝惯得那么没大没小,不然以后都不知道要少了多少乐趣。
更何况谢斯南也确实想要听江釉白叫自己老公,他的声音软软的,如果那样叫他……
大概率他会一秒就起反应吧。
江釉白道:“我刚刚去上了个厕所,没有看到你打过来的电话。”
很不错的借口。
谢斯南也不准备戳破他,他道:“下次去上厕所之前记得先给我说一声,我刚刚等了白白好一会儿。”
“嗯。”江釉白点了点头,动作和神态都比往日要拘谨不少。
随后,谢斯南就一言不发地看着他,神情上带着几分懒散玩味。
江釉白当然知道他在等什么。
每次江釉白局促不安的时候就会下意识地咬嘴唇,他没有好意思看镜头,然后轻声喊:“老公。”
“好乖,但是老公没有听清。”
江釉白立刻扭过头来瞪着摄像头,像是被他的无耻给气疯了。
谢斯南失笑:“逗你的。”
谢斯南盯着被他无意识咬得嫣红的嘴唇,出声提醒道:“别咬了,咬坏了老公该心疼了,以后还怎么亲?”
江釉白松开贝齿,有些耐不住男人这样说话。
每次谢斯南一本正经地说出这种话,江釉白都觉得特别的难以置信。偏偏每次好像受这种话影响的人,只有他一个。
谢斯南永远都看起来一丝不苟,只不过是江釉白看不到他现在内心那些汹涌的想法。
他想把江釉白抱到床上去,然后一寸寸吻过对方的唇舌。江釉白该害羞到不敢直视他,又被他捏着白皙的下巴重新回过神来看着他,勉为其难地承受他狂风暴雨般的侵犯。最后红着眼睛,迷离了神情,难耐地在他的进攻下乖乖喊他“老公”,才会被他放过。
只是稍微幻想了一下子那个场景,谢斯南整个人就热得不行。
其实这种状况从江釉白刚刚叫他那一声“老公”开始就已经一直存在了,但是奈何两个人现在隔着屏幕,只是被网线给连接了起来,才有了短暂的交集,所以谢斯南没有办法对江釉白做什么。
谢斯南面上不显,只是一瞬不瞬地盯着江釉白,仿佛他是他的一块势在必得的美味。
江釉白受不了他这样的目光,于是开了口:“你这样好像那种变态。”
“哪种?”
“衣冠禽兽。”江釉白吐出四个字。
他说的确实是实话,谢斯南穿的很正经,但那眼神却怎么都和涩情逃不开关系,更别说他还时不时飙出两句骚话。
谢斯南道:“不对,白白这个形容有误。”
“哪里有问题?你就是这个样子啊。”
谢斯南微微笑了起来道:“没有衣冠,我也是禽兽,不信的话,白白以后可以亲自过来找我验证一下。”
江釉白瞳孔微缩:“不要脸。”
“老婆面前要什么脸?”
江釉白被他这副满不在乎的态度逼得无话可说。如果是【暗杀小情侣】那种脸皮厚的,油盐不进的,江釉白估计早就开骂了。
奈何谢斯南虽然油盐不进,脸皮也厚,但却给钱呀,但却是他亲爱的金主呀,随便打一次电话就给5000,那可比外面直接下海还给的多。
给了那么多钱,就算是江釉白也不可能骂谢斯南,就只能受着。
反正谢斯南也就是调戏他,再过分的他也不做。
谢斯南忽然开口道:“白白,下雨了。”
江釉白微微一愣,回过神来,就见谢斯南已经站起身来拉开了他房间的灰黑色窗帘。
谢斯南的房间和他这个人初见时给人的印象一模一样,装饰是有些偏冷的色调,东西很少,简洁并且整洁。
他将窗帘拉开,然后将手机摄像头对准窗外,江釉白便能很清晰地看到窗外的景象,薄雾般的大雨无穷无尽地奔涌向了大地,让原本就暗沉的夜色更加黑了一个度。大雨带走了窗外景色的一层色调,于是作为补偿,它又送还来了一曲“滴滴答答”的韵律难测的奏鸣曲。
江釉白心头微动,他知道谢斯南这样做的言外之意。
穿过99场烟雨,我就来找你,这是他们两个人的约定,谢斯南居然如此当真。
谢斯南的声音在雨后响起:“白白,这是第一次烟雨,你可得好好记着了,距离我们两个人相见还差98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