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要谋杀亲夫啊。”
燕回炽热的眼神,在她脸上游走,声音沙哑又充满轻挑,一把扯去她扑在他胸膛上的团扇。
“你耍我。”
姬语欲起身,可这燕回见她又羞又恼的样子一时玩心大起,手环过她的腰,一个翻身,她便被压在身下。
她今日好看极了,额间花钿添神韵,两颊胭脂淡扫面,唇似樱,肤若脂,明艳中多了些妩媚,本想惹一惹她,却看的燕回挪不开眼。
她使劲儿的想挣脱被燕回禁锢着的手腕,恶狠狠的对他说道:
“再看,信不信我剜了你的双眼!”
“好好一姑娘家,怎么动不动就要打要杀的唬人呢。”燕回说完更用力的按住她手腕,丝毫没有起来的意思。
他方才在喜宴上被一群匪贼缠着喝酒,这酒初入口香甜,不料后劲太大,一股酒气弥漫,呼在她脸上痒痒的,
“燕回你怕不是醉了。”
燕回脸上红了三分,笑道:“我,千杯不倒,万杯不醉。”
“公子,王二反了!”裴潇冲进房里,看自家太子与姬语的姿势,妙不可言,看来进来的不是时候,赶紧捂着眼退到门口。
燕回恢复了些清醒,此刻不得不松开她的手,她顺势将燕回推开。
燕回吃痛捂着刚才被她推的胸膛,不知是不是吃醉了的缘故,他眼睛笑起来很好看,让人不禁陷入其中,嘱咐着:
“在屋里不要出来。”
然后就从床上起身离开了,留下她一人在红帐中,绕了绕被攥的通红的手腕,内心抓狂:“混蛋!”
王二带着兄弟们,将山寨包围住,在新房前叫嚣,不见大当家出来,只见燕回摇摇晃晃走出,心中大喜,这丫头果然将他杀了。
“我说,你这病秧子,把大当家尸体交出来,就赶紧带你妹妹下山去吧,我王二说到做到。”
“聒噪。”
“你说什么,不想活了是吧。”
“我说,大当家的在屋里春宵一刻,到你嘴里怎么就尸体了,王二,大当家知道你贼心不死,特给我腰牌,让我带领弟兄们活动活动筋骨。”
“那你就是鸡蛋碰石头,兄弟们,上!”
姬语又扒在窗前,看着两伙人打的热火朝天,那叫一个惨不忍睹,好一个自相残杀
王二看情况不对,意识到被骗了,连忙向西逃去,西面,是淮王的伏击处。
燕回看出他是要去求助淮王,大呼:“大当家的说了,谁能抓住王二,就是寨子的新二当家的。”
此话一出,两伙人都不打了,都去追赶王二,王二马鞭子都要舞断了,还是被这些个不要命的追上,马儿受了惊,扬起前腿,直接将他甩下马背。
“弟兄们,不要被那个小杂种骗了,大当家的已经死了,我就是大当家的,你们去杀他,把他杀了,这金银财宝任你们挑。”
众人将王二围住逼近,他着急忙慌口不择言:“别过来,我告诉你们,当朝淮王是我的靠山,你们敢杀我,不怕得罪他吗?”
众人听王二这么叫嚣,心中都泛起了嘀咕。
“兄弟们,王二勾结淮王,准备将大当家的和你们引入圈套,一网打尽,届时,淮王剿匪有功,王二除去大当家的占山为王,真可谓对双方百利无一害。”
“你,你,你闭嘴!”王二被戳中心思,恼羞成怒。
可来不及了,王二已经惹起了众怒。
“裴潇,这离山下不远,去请淮王,守了一天,估计他也奇怪怎么没有匪贼送到他面前呢。”
裴潇快马加鞭,左右一个时辰就回来了,身后紧跟着淮王,平阳县主等人,袁小将军也带领军队赶来了。
“哈哈哈哈,淮王来了你们都得死,淮王殿下救我,救我!”王二被刀架在脖子上,还认为淮王能救他
“嗖”的一下,一只箭直穿王二心脏,让他永远的闭上了嘴。
“太子殿下,这匪贼狗急跳墙,随意攀咬,中伤于我,殿下不介意我让他闭嘴吧。”淮王强忍着怒意,但还笑容满面看着燕回。
“不介意,二哥杀的好,妄想弑主的不忠之徒,人人得而诛之。”燕回眼神漠然,话语间充满了内涵,不过看着淮王有怒而不得发作的样子,倒是舒坦极了。
“哦,还有,这粮车藏的本该是二哥安排给我的内应,但却要动手杀我,二哥可知为何?”燕回此刻倒是装的天真无邪。
见淮王不做声,又接着说道:“哎,可惜,被裴潇这个手快的,全杀了,一个活口没留下,可这名义上到底是二哥安排的人手,弟弟是自然相信二哥不会害我,可现在死无对证,这可如何是好啊。”
“太子殿下信我便可。”淮王咬牙切齿,额上青筋暴起。
众人听燕回是太子,纷纷跪地求饶。
这些人有一部分是穷苦人家,吃不饱饭,才被大当家的和王二收下,做了匪贼,燕回令,愿意改过自新之人可充入军营,在战场上搏杀立功,不愿之人,需得离开平阳南山,且终身不得入京。
众人跪在地上感谢太子的不杀之恩,大多数愿意入军营,用自己的本事,建功立业。
淮王看着受人跪拜的燕回,内心愤恨不已,到手的功劳飞了不说,差点也被王二那个蠢货拉下水,后槽牙都要咬碎了,一声怒喝,骑马转身离开。
燕回与袁千羽相视一笑,燕回开口:“袁兄,想不到你刚回来,我就麻烦你,这些弟兄们,就只能由你带回了。”
袁千羽拱了拱手:“殿下哪里说的上麻烦,末将领命。”
解决完这些,燕回牵过马来,准备去寻姬语
就听见一声欢快的声音传来,
“燕将军,我在这。”
火红的嫁衣,在月光下,光彩夺目,她像一团小火苗,跑了过来。
“你怎么出来了,不是让你在屋里好好待着吗?”
“我看你们走远了,寻得钥匙,就去把山上被关的村民都放了,还有你都不知道,他们库中有多少金银珠宝。”
姬语从背后甩出一个包袱,里面珠宝碰撞叮玲隆咚的作响,她脖子手腕都见缝插针戴上许多。
“还有太多我拿不动了,你让裴潇去搬。”
燕回和袁千羽面面相觑,无奈叹了口气:“袁兄,你带兄弟们去搬,这本就是搜刮的民财,也应当还给他们。”
又看着“珠光宝气”焕发着光芒的姬语,还未等开口,她就将珠宝全取下来了。
虽然觉得可惜,好吧,是非常舍不得,有这些后辈子就不愁了,但毕竟这些金银都来自老百姓,再不舍,也不能拿。
袁千羽料定她与太子关系不一般,不多逗留,领了命就骑马而去。
“别看了,人都走远了。”
姬语朝他翻个白眼,“同样是将军,你看人家少年将军意气风发,再看看你。”
“怎么,喜欢这种啊,我就不让你看。”燕回上手去捂着她眼睛,触碰到她的一刻,只觉得她热的滚烫,
“你发热了?”
“咳,好像是有点,落水没好透加上昨夜山中冻的。”
“上马。”燕回将马牵到她身旁。
“去哪?”
“治你脑子的地方。”
“你才脑子有病。”
“不上算了。”燕回骑上马慢悠悠前行。
“我说笑的别当真啊,我还在发热,你带着我啊,别一个人骑,你有没有良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