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属下明白。”
探子应了一声，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看着天际的半弦月，司墨睡意全无，他抬起眸子，看了眼林絮房间紧闭的窗户。
没来由的，脑海里冒出林絮那张娇俏的脸来。
林絮睡得正香，突然只听“啪”的一声，将她从睡梦里拉了出来。
她撑起身子，看了眼头顶的窗户。
这个司墨，三天两次的砸她的窗户，上回又是威胁又是警告的，这次她不出去了总行吧？
她哼了一声，拉着被子把头一蒙，继续睡觉去了。
司墨不死心，又扔了一个石头。
窗户没开，也没有任何动静。
她不可能没听到，唯一的可能，就是她装作没听到！
司墨被气笑了，瞪着面前紧闭的窗户。
好半晌，才冷哼一声，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一早，林絮睡到自然醒，醒的时候太阳已经爬得老高了。
她走出房间，恰好看到司墨往书房这边走。
“早呀。”
林絮挥挥手。
司墨薄唇紧抿，漠然的看了她一眼，径直进了书房。
周身的寒气，冷得林絮打了个哆嗦。
这个司墨，搞什么鬼？该不会就因为她昨天晚上当作没听到他敲窗户就发脾气了吧？
不过这样也好。
省得她天天怕露馅。
接下来几天，司墨都在书房里看书，偶尔和林絮碰面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林絮求之不得，也乐得自在。
平常除了去后山，就是去县城。让司耀宗写的长篇故事上卷已经完成了，今天她约好了去司耀宗那儿取故事。
看时间差不多了，林絮去后山乔装打扮后，去了县城。
按照和司耀宗约好的价格，付了尾款，林絮拿着上卷故事直接去找了上次的那个小贩。
依旧是那个破旧的小院，小贩看到林絮过来，脸上露出笑容：“恩人，我还以为你把这件事忘了呢。”
好几天没来找他，他还等着看那个故事呢！
“没忘，劳烦你看看，这个事情应该怎么办才好？”林絮客客气气的说道。
这些小贩虽然地位不高，但是胜在人多，认识的人也多。
她还有很多事情得麻烦他们。
小贩一直记着上回林絮帮了他的忙，于是也没有瞒着，小声说道：“你放心吧，我们私底下都和书店有联系，只要你这个话本子故事好，书肯定会大卖特卖，到时候你就等着收钱就好了。”
“那你瞧瞧，我这个故事如何？”
林絮拿出故事的上半卷递给小贩，小贩尴尬的看了眼上头的字，“嘿嘿”笑了两声，“恩人，不是我不看，我读书少，不识字，晚些我拿去书店给老板看看，你放心，我不会坑你的。”
虽然这个恩人看上去年纪轻轻的，可对他有救命之恩，功夫还那么好，他现在敬佩得不得了。
“那就麻烦你了。”
林絮也没有推辞。
故事好不好，这个她心里有数。看来这笔交易，是稳赚不赔了。
林絮放下心来，又拿了一两银子给小贩，算是谢意了。
......
又过了几天，司墨的备考时间结束了。
赵氏一早就给他收拾好了要备考的东西，千叮咛万嘱咐：“墨儿，你三年前已经中了秀才，如果这次能中举人，到时候就能再入秋闱了，这三年一次的考试，一定不要马虎，记得要好好表现。”
司墨薄唇露出一丝笑容，温声道：“母亲放心。”
司曦和司辰也是一脸期待，自己兄长的能力，他们比谁都了解，如今他们只等着他回来报喜了。
“大哥加油，我们等你好消息。”
司曦打气道。
司墨点了点头，瞥了眼在旁边啃窝窝头的林絮一眼。
哼，真是个没良心的，一句话都不说，难道就忘记之前谁在书院为她出头了？
林絮压根没有注意到司墨的眼神，她没有司曦他们那么激动，完全是因为相信司墨的能力，考上举人，估计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情了。
和家人简单告别后，司墨回了书院。刚进书院大门，十几道意味不明的眼神齐刷刷递了过来，随即响起一阵议论声。
“是司墨，他次次考试都第一，你们说这次他会不会考上解元？”
“谁知道呢？考试第一有什么用，这次参加考试的有多少个人你知不知道？万一他发挥不稳定呢？我看啊，这件事，悬乎。”
“要不我们打个赌呗，我觉得他能中。”
“我觉得不能......”
议论声渐渐多了起来，甚至有人开始做庄了，就是来赌司墨会不会中解元。
大部分人压了会中，小部分人压了不中，还有一部分人选择观望。
及格者称为举人，第一名为解元，考举人容易，考解元，除了平常的成绩，运气也占一大部分。
这个事，还真的说不准。
司墨没什么兴趣，拿着书本就想回自己的房间，谁料刚走两步，就被几个人在长廊处给拦住了。
“哟，这不是修皖兄吗？怎么，备考得如何了？”
王璠阴阳怪气的说道。
其他几个小弟已经分外识趣的挡住了司墨的去路，一个个眼神不善。
上回他们在书院和司墨打架，被夫子给警告了，还告到家里去了，这件事情，他们必须得和这个司墨好好掰扯掰扯。
司墨冷着脸，看了眼面前的王璠：“有事？”
“没事，只不过刚刚听说有人打赌，说修皖兄必中解元，赶巧了，我也想和修皖兄打个赌，不过就是不知道修皖兄敢不敢赌了。”
王璠“嘿嘿”笑了两声，眼中划过一丝阴险。
司墨没有忽视他这一瞬间的异样，但懒得思索理会，冷声问道，“你们想赌什么？”
已经有不少人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一个个凑了过来，好奇的看着司墨和王璠等人。
王璠自以为风度翩翩的摇了摇扇子，“很简单，我们就赌你会不会中解元，如果你中了，我们就下跪道歉，对你心服口服。”
“但是如果你没中的话......”
王璠话锋一转，狞笑道，“没中，你就像丧家犬一样滚出书院，从此消失在我们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