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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TXT > 都市 > 十二号花店 > 第23章 检讨

【屿】:首先做个自我检讨,这事确实是我的问题,在顺泽知道那会,就应该和你说一声的,就不用现在才说开,[错了]。

【屿】:先从我说起吧,第一次直接接触广告这个东西还是在小学那会,周末跟着个叔叔拍了个染发膏的广告,邹文川说是因为我长得还行才叫我拍的,我才来也那样觉得。结果那应该就是个什么三无产品,还宣传无刺激,坐在那染头发的一个小时我深刻体会了什么叫从打开新世界的大门到生无可恋,不过小孩子心大,后来我就看他们拍摄看入迷了,是真的迷糊,我还以为是没睡好,后来发现我过敏快要昏厥了,被我叔送去了医院。我没想让我爸知道的,不过那头金刚蓝发不想被知道也难,现在想想还有点阴影。我爸给我请了好几天的假,我还被他结结实实地揍了一顿,还好有我妈拦着,第二天我依旧没去上课,不是被打的下不了床,就是揍完后带我去剪了个头发,头发早染回来了,本来就看着不太正常,一剪就更丑了,我怀疑我爸是故意的,我都没好意思去学校。第一次接触广告算得上战况惨烈,但好歹埋了点种子在我的心里,这样想想我明确梦想的这条路还是挺崎岖的,并且我爹也说得挺对的,他们不是看我长得还行,可能就觉得我傻得好骗。

【屿】:嗯,讲多了点。就是想借此抒发一下,一个梦想差点被扼杀在摇篮里的人对杨同学做出选择的大力支持。

【屿】:后来可能看我也真的感兴趣,他们给我报了少年课,后面自己玩摄影,也去参加了不少比赛,最正规的还是高一那会的ACC。我是队里年纪最小的,那会才高一,进去才发现杨知姐就是我们学校高三的学姐,我进队时间也不长,但在拍摄空余时听到最多的就是听她说她的妹妹,她说她叫晓晓,“留欢不知疲,清晓方来旋”的晓。所以我知道你的名字后是有过一瞬间的猜想,不过辩论赛那会都没来得及想,是后面才后知后觉发现的,但很快又否定了,你们长得真的不是很像。

【屿】:杨知姐能力强,又随和漂亮,她带着我们一起登上了很多个领奖台,一步步到省赛甚至后面的国赛,她真的教了我很多的东西。她说我们来到世间,总要为追求些什么而加快步子,所以后来她出事后,我们几个就想,她这次也只是跑起来,去追求她想要的东西了。这句话她应该也对你说过,所以她肯定不会希望自己的存在或是离开,最后都成为了困住她宝贝妹妹这么多年的泥沼,她爱你,希望你能用最自由的姿态去追求你喜欢的东西。这次我们一起往前走,好不好?

【屿】:还有就是,我的目的始终纯粹,喜欢你理智的思维和清晰的话语,还有把徐程望问到说不出话的时候的英语发音,喜欢你扎的花,喜欢你右耳鲜艳又明亮的耳饰,喜欢太多和你有关的东西,总之你就是这个句式里唯一的宾语。

【屿】:请相信有很多人爱你。

杨晓没回家,也没待在南云街这边,第二天顾晟屿来找她,打开门是空空荡荡的房子,他应该走的,但是想了想去做了个饭,给杨晓发了个照片过去,昨晚那边快一个小时的正在输入,最后界面依旧停留在他的最后一句话,现在居然很快就回了条过来,说,水电费要另算。

他笑笑,吃完饭收拾干净,好像什么都没变,他们还是会斗嘴分享生活,这个家也还是那样的装饰,简单整洁,直到他鬼使神差地推开了杨晓的卧室。

映入眼帘的是被安排的齐齐满满的房间,杂色的地毯,落地灯,矮柜……颜色也用的杂,挂画和相框没挂在墙上,随意的摆在架子上面,她还是养了很多花,放在着极繁的卧室里,好像成了混沌中探头的鲜花。

顾晟屿静静地站了好久,然后退出来关上了门。他见过杨晓在爷爷家的房间,也是极其简约,他以为她就是习惯那样,今天才明白,杨晓对哪里都没什么归属感,就一个人在这个角落里,布置了一个真正属于她的地方。

他把醒好的花插好摆在客厅,就像她之前那样,然后拍了照片给杨晓发消息,那边没回,他在回家的路上从《逍遥游》背到《滕王阁序》,终于等他到家了,那边才丢过来一句,

morning:倒数第四行,错了个字。

顾晟屿翻上去看,行,真打错了,满屏的绿色映到他的脸上,顾晟屿想回消息,他弟猝不及防凑过来个脑袋,“哥,你的脸蕉绿”。

……

他笑着把顾晟洋拉过来,揉了把他刚刚剪了头发的脑袋,有点扎手,“干嘛?今天的题都写完了?有时间打趣你哥了都”。

“不是,哥”,顾晟洋提到题就头大,他们真给他找了个家教,是个学数学的纯理工男,板正又无聊,“妈不是说那个姐姐考得比你还好吗?你写小作文把那个姐姐追回来,让她教我,我给她出双倍工资。”

顾晟屿笑得不行,“要真能那样,我来出双倍都行。”

顾晟洋聪明,很快就能知道他哥的意思,看来是没戏,撇了撇嘴,“哥,明天爸妈回来给你过生日,你别跑了。”

“没地儿跑了现在”,顾晟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笑笑起身,“我去给你做饭。”

杨晓靠在沙发上看消息,一个欠了吧唧的声音就从脑袋顶传过来,“哟,谁啊,就你朋友圈那个,写小作文呢?”

她动也没动,一副随他看的样子,段白勤还真瞟了眼,结果看到一排排文言文,啧了一声,“这么无聊的人啊”。杨晓原来看都懒得看他,现在掀了下眼皮,瞥他一眼,“你懂个屁”。

段白勤一屁股坐到她对面,“你这个样子就该让我爸看看,还让我好好关照你的情绪。我看应该是关照我的,迟早让你气死。”

杨晓觉得他的话比贺泽要多好几个倍,叽叽喳喳的嘴就没停下来过,顾晟屿好像有些时候也挺能讲的,但大多数时候话题都在她这,他还是个很好的听众,杨晓笑了下,起身,“那你去和段伯父说嘛”。

段白勤翻了个白眼,厨房那边的段父段母看到杨晓过去就已经笑眯眯的了,生怕端个盘子累着她,“晓晓去洗手准备吃饭就好了”,然后段母扭头,“段白白,屁股长在沙发上了吗,吃饭还要我请你。”

杨晓笑他,被段白勤瞪回去,段父是杨晓的心理医生,也是周萱惠的朋友,杨晓很小的时候两家就经常来往,也就是他建议周萱惠让她去学的架子鼓,不过后来他们就去国外了一段时间,前几年才回来。

其实杨晓觉得挺奇怪的,说是周萱惠的朋友,也没见他们额外再约过,等她再长大些,段伯母的电话就直接打到她这了。

吃完饭有阿姨收拾,段伯父让他俩去乐室玩,杨晓进门就没怎么说话了,闷声敲鼓,她乐感很好,随节奏轻轻晃动,那张脸又挑不出毛病,极其养眼,只是眼神很冷,段白勤觉得她像在敲谁的脑袋一样,凶得狠。

他也不说话,靠在窗边抽烟,看她丢在一旁的手机亮了又暗,给杨晓指了下,他俩之前学架子鼓是一起的,这么点默契还是有,杨晓抬抬下巴,意思是让他看看,段白勤嚯了声,这副自然得不行的样子不知道是和谁学的。

杨晓知道,和顾晟屿学的,每次他在做饭或者捣鼓个什么的时候,就抬抬下巴,叫她帮忙看一眼。

“你叫我声哥,我告诉你。”

杨晓停了下来,段白勤觉得世界都安静下去了,乐房隔音效果很好,就霍霍他一个人了,

段白勤比她大个几岁,现在在国外发展,这个月到月底了才回来一趟,昨天到的家,就把她叫来吃饭住几天,杨晓挑眉看了他一眼,眉眼干净又冷淡,“爱说不说,段白白。”

“哎,你这姑娘怎么一点不像小时候那样讨喜了。”

“一个叫宋月月的,问你明天去不去看电影,去吗?”段白勤还是告诉她了,因为他看着杨晓能跑能跳,但是总感觉蔫蔫的,想到他在他爸那看到的报告单,心里堵了下,没留意烟灰掉下去落在花盆里。

杨晓看见噌一下就站起来了,过来把他拍远点,把花盆挪过去些,挑着烟灰,段白勤啧了一声,把她手拿开,“至于吗?”

“至于,你要是回来没几天就把它养死,我和你没完。”

段白勤都无语了,“赶紧去和小姐妹看电影,都是贺泽带的,整天和个老头子一样,盯着几棵花。”

“不去”,杨晓接了段白勤递过来的帕子擦手,她刚刚才和宋锋月和卫彤约完,再约吧,明天是某个人的生日,她不去的话会闹吗,应该不会吧,顶多就安安静静地瞧着她。

“你要是还在家里看着哪几棵草胡思乱想,就真抑郁了。”

杨晓楞了下,抬眼看他,一双眼睛好像能给他心里想什么的都看得清清楚楚,“段伯父没告诉你一个心理医生的儿子也要有点儿操吗?”

“我是不小心看见的,什么玩意儿操”,段白勤梗着脖子说,“还有,不要扯别的,你开开心心出去玩,不要想你家里那点破事,不就是读个书吗,她再拦你,打官司,报警,我都能供你读大学!”

他越说越有些激动,把烟头狠狠往烟灰缸里一摁,上个假期才好的,这么几天,又搞成这样,念叨着念叨着发现对面的人没吭声了,他一抬头,发现杨晓笑着一动不动地瞧他,“说的不对吗?”

“对对对,都对都对。”杨晓是真佩服他了,但他说的也对,其实就是她自己心里拧巴,想了下,叫了声,“白勤哥”。

段白勤唰一下抬头,看着她,“你,你你……”他总觉得杨晓这声没憋着什么好屁。

“我想做个亲子鉴定。”

他脸上的笑容就那么僵在了脸上,还是杨晓朝他笑笑,轻松就岔开了话题,“贺老板的花店怎么忽然就说不开了。”

段白勤的眸子暗了暗,伸手去掏烟,结果发现最后一根已经在杨晓手上了,他没好气地瞪她一眼,“人家在北京本来就有工作,他是休假,不是辞职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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