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行舟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像是没有灵魂的木偶。
举刀!落下!
“啊……霍淮!……你这个畜生,我是你老子,你怎么敢的!”
顾行舟的眸光浸着冰,冷嗤一声。
都畜生畜生叫了,还有胆子摆父亲的款。
“我看你是没认清现实。”
顾行舟抬起鲜血浸透指缝的手,指尖轻弹匕首。
“我要你死!”
“小畜生,就算我死,你磨灭不了,你身体里流着我的血。
怨我,恨我?
有本事把你身上的血换了。”
宋泊成舌尖顶着下颌,在口腔转了一圈,朝着顾行舟吐血沫。
顾行舟侧身避开他,眼里满是厌恶。
“小杂种,你该庆幸,我留你一条贱命,要不然早向弄死你死鬼妈一样弄死你了。”
顾行舟没想过居然有人这般歹毒,他去查过霍家的事。
关于霍清漪的事情很少,就一段简短描述。
霍家大小姐霍清漪难产而亡!
霍家身为世家大族,不缺医疗资源,这死法的确荒唐。
而宋泊成就是典型的凤凰男,霍家的上门女婿。
之前觉得霍淮感情淡漠,现在看来和家庭有关。
他死死攥着拳头,怒火在脑袋内喧嚣。
“霍九,把他脑袋给我固定住。”
霍九面色有几分恍然,老板今天表现实在他奇怪了。
但是这是老板没错,这发怒的样子像又不像。
到底是哪里不一样!
“愣着干嘛!”
顾行舟冷冷的催促着。
霍九快步上前,粗砺的大手钳制住他的脑袋。
宋泊成肉眼可见的慌了,失血过多,已经没多少力气挣扎。
“小畜生!你想干什么,我是你老子!”
“呵!你不配,既然狗嘴吐不出象牙,那就毁了。”
顾行舟眸光狠戾,宛如暗夜中的猎杀者。
“你敢!”
他轻蔑的看着:“太聒噪了。”
他想杀了这人,可他不能,他了解霍淮,这种手刃仇人的事该由他亲自完成。
不过,给些教训无伤大雅,
顾行舟指尖轻轻拂过刀刃,唇角微翘,配着点点血痕,诡异的像是索命的厉鬼。
他把玩着匕首,笑意凝结,猛扎进宋泊成口腔,捏着手柄,像处理猪肉一般,横向划开。
“啊——!”
血肉翻卷,殷红的血液顺着宋泊成脸颊流下,他身体痉挛,手臂脚踝青筋暴起,鼻涕眼泪血液混合在一起。
“呜……哇……”
撕心裂肺的叫喊仿佛是痛苦的生动体现。
顾行舟看着他的狼狈样,冷冷嘲讽:“痛吗?我也会是你痛不欲生的存在,我会让你活,毫无尊严,像狗一样活着。
听说过人彘吗?很残忍的手段,但是配你这种人刚好不是吗?”
霍九听着这话浑身一抖,他家老板什么时候这般疯狂了。
宋泊成瞪大眼睛,猩红的眸子盛满惊惧,颤抖,颤抖中夹着悲鸣和哀求。
“啊……唔……唔唔唔……”
嘴上的皮肉撕裂着,他张嘴嘶吼,没说出一句完整话。
顾行舟满手血污的手摸了一把脸,居高临下,眼神睥睨,看着他丑态毕露。
他也算不上好人,他的好,他的乖巧只会给霍淮一人。
“霍九,他要是失踪了,华国会有人查吗?”
“不会,他现在是M国国籍。那边不算太平静,少一两个人不会有人发现。”
宋泊成听着他的话,眼里满是绝望愈发强烈,像是垂死挣扎的鱼。
他张开嘴,大口喘气,断断续续叫出来:“秘密……别杀……别……”
翻卷的皮肉一动撕裂的更加厉害,满嘴的血腥,顾行舟满眼厌恶。
他转动匕首,带着血痕的刀刃挑起他的下颌。
“秘密啊……”他拉长语调,玩味的看着宋泊成眼里生出的希冀。
“让他烂你肚子里吧!”
杀意升腾,一刀割开他脸颊上的另一块皮肉。
“腐肉生蛆,相信你这烂进地里的烂泥应该很受它们喜欢。”
宋泊成心神剧裂,绷紧的最后一根弦断了,白眼一翻,彻底晕过去。
“呵,真是无趣!”
顾行舟姿态散漫,撂开手里的匕首,转头看向霍九:“不要让他死了,也不要完全治愈他的伤,让他苟延残喘的活着。”
“是!”
霍九答的很是恭敬,解开对宋泊成的束缚,拖着宋泊成的腿,地板上浸透出一道道血痕蔓延开来,他打开笼子,将人甩进去。
顾行舟冷冷的盯着笼子,眼神狠绝,心头喃喃:宋泊成,你让淮哥有多痛,我会十倍、百倍加注在你身上,后悔这两个字都会是你的奢望。
他缓缓吐出口气,收回视线,看着满手血腥的自己,抬头望着刺目的白炽灯。
后悔吗?不悔!
在后面当背景板的老人,轻轻叹息一声。
声音苍老嘶哑,带着劝慰:“少爷,他不值得脏您的手。”
顾行舟侧头看着他,笑了,像是山上的冰雪初融。
脏的是他!淮哥依旧很干净。
见顾行舟没有回话,他摇了摇头走开。
不一会端了一盆水过来。
“少爷,洗一下吧!”
顾行舟没拒绝,他拿起毛巾擦拭这脸颊上的血渍。
扑面而来的热气熏得他眼眶发热。
他想霍淮了,想离开,想离开!马上见到他!
周围很安静,顾行舟能听到自己愈发粗重的喘息声。
“叮……叮……”
信息声打破沉寂的气氛。
顾行舟轻轻擦拭脸颊上的血污,细致的擦拭每一根指尖。垂眸看着白色毛巾上的血污,指尖微颤。
老者接过他手里的毛巾,顾行舟垂着眸子收敛情绪。
“霍九,我们回去。”
“是!”
霍九面上有些许疑惑,老板按习惯不是要去……
算了,老板该有自己考量。
两人相携出了地下室,熟悉的铁链声再度响起,老者再次锁好铁门。
顾行舟看着外面的天光,心情大不相同。
上了车,黑车消失在一片荒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