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个士兵在不远处,加快速度跑过来。
夏婉顿时紧张的捏紧拳头,头也压的更低。
真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那个士兵也不看别人,直接来到她的旁边。
“抬起头来。”
夏婉只得慢慢的抬起头,望着他露出讨好的笑容。
“是你?”
那士兵一把拽过夏婉往地上一甩。
她猝不及防摔倒在地上,旁边的大妈赶忙上去扶她。
“她是谁带来的?”
那士兵的声音再次恶狠狠的响起。
其他两位拉车的大汉立刻低下头,这个活是好不容易才得到的,能养活一大家子。
最后士兵的目光转向已扶起夏婉的大妈。
“吴妈,是你吗?你怎么还是改不了这热心肠的毛病?前几日将军不是都下了命令吗?要严查进军营的每个人。”
大妈忙上前,带着哀求的语气。
“李兵,这姑娘不像是奸细,她挺可怜的,家里人都没了,来找她的夫君,他夫君可是她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啊。”
“你说姑娘?”
李兵满脸诧异,转头看向夏婉时,眼中满是厌恶。
“你刚才不是说是来报信的吗?现在又变成来找夫君的?还女扮男装,真是满嘴的谎言。”
“滚滚滚,还有吴妈,你也不用来了。”
李兵说完拂袖而去。
吴妈先是满脸的震惊,转头看到夏婉那可怜样。
又无奈叹了口气,走到她跟前,边帮她拍身上的灰尘边说道:
“姑娘,我不知道你遇到了什么难事,但说谎骗人是不对的。”
她帮夏婉拍干净身上的灰尘后,有些失落的转身颓然的走着。
夏婉满脸苦恼的慢慢的跟在她后面。
她知道,她伤了吴妈的心,可一想到沐城的危机,她就焦急万分,不知道蒙熠能不能撑住。
于是她捏紧拳头,快走几步追上吴妈,她是她唯一的希望。
“吴妈,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骗您的。”
夏婉把沐城危机稍稍改动了一下,在不暴露她和蒙熠的身份的前提下,其他的全说了出来。
吴妈听的一阵心惊,她忙抓住夏婉的手。
“姑娘,这,这事可不能耽搁,这耽搁的时间,可都是人命啊。”
夏婉苦笑:
“吴妈,您不担心我又是骗您的?”
吴妈笑了笑,肯定的说:
“我觉得姑娘你是好人,我看人可准了。”
说完,她低头想了一会。
“姑娘,你,可有什么信物不?虽然人我弄不进去,东西还是送的进去的。”
夏婉思索了一下,这玉可是她此时唯一的信物,但就像吴妈说的,木城的百姓耽误不起了。
于是她微微点头,快速的拿出玉佩交给吴妈。
“只要把这个交给大将军,他必然会相信。”
吴妈小心的接过玉佩。
“好,姑娘你放心,我去去就来。”
说完,快速的往军营方向走去。
一刻钟后,在军营附近焦急徘徊的夏婉,看到军营的门被打开。
她忙站定,期盼的看着门口,只见一位一身盔甲的军人,快步走了出来。
当他看到不远处的夏婉时,快跑几步来到她面前。
正要跪下行礼,夏婉忙扶住他。
“王将军不必多礼,现在救人要紧。”
**
沐城
蒙熠组织士兵已经坚持了一天一夜。
城里所有能用得上的武器都已拿过来,而且都已消耗的也差不多。
百姓也自发组织人员,到城门抗击外地敌。
官兵百姓都精疲力尽依旧在抵死顽抗,
却依旧不敌蒙古人,被他们在城门旁炸开了一个口子。
城楼上的蒙熠快速下楼,与士兵一起抗敌,狠戾的眼中满是嗜血的光芒。
他拼命的挥舞着手中长剑斩杀敌人,想尽量让城中的百姓少受一份痛苦。
而此时的巴彦,骑着高头大马,快速的追击着,被士兵护着往城中逃的那抹红色身影。
就在他离她咫尺距离时,巴彦一个错身,翻身下马,拦在了她的面前。
当他微笑着望向她时,顿时愣住了。
此时,女子脸上的面纱因为奔跑早已掉落,露出一张陌生的脸,不是婉婉?
下一刻巴彦愤怒的爆睁双眼,他快速抽出长剑,要刺向那惊慌的红衣女子。
“小心。”
突然一声破了音的女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巴彦勾唇迅速的看向那声音的来源。
果然是夏婉,此时她着一身小厮的衣衫,狼狈的紧,但那双眼睛却异常明亮,
她骑在马上,焦急的看着在断墙边厮杀的蒙熠。
巴彦眼中露出兴奋的光芒,他快速的牵住缰绳准备上马。
“少主,他们的援兵到了。”
一个高大的蒙古人大喊。
巴彦这次望向城门外,果然,大批的汉军士兵,快速的向这边靠近。
“撤”
他大吼一声,翻身上马,与此同时,蒙古士兵吹响撤退的号角,众人都开始四处逃窜。
巴彦没有随他们一起,而是向夏婉的方向调转马头。
刚才那个蒙古士兵见状,拦在他的马前。
“少主,我们走吧,没时间了。”
巴彦狠戾的看向那蒙古兵,双眼猩红,抬手举起马鞭对准他。
“让开。”
“没时间了”
蒙古兵哀求道。
“好,你把她给我带回都城。”
巴彦边说,边放下鞭子再次掉转马头,向撤退方向而去。
而那蒙古兵则向相反的方向而去,他快速的藏身于一个窄巷。
不一会儿,援兵到了,没来得及逃掉的蒙古兵都被歼灭。
众人一阵欢呼,夏婉快速的下马奔向蒙熠,两人激动的相拥。
“相公,对不起,我来晚了。”
夏婉满脸愧疚。
蒙熠温柔着摸着夏婉的长发。
“没关系,我的婉婉已经很棒了。”
又过了一会,夏婉放开蒙熠,看着整理战场救助伤员的士兵,满眼的悲伤。
“相公,我们去帮忙吧。”
蒙熠温柔的看着夏婉,抬手帮她理了理额前的碎发,温柔的开口:
“好。”
两人很快加入了救助伤员的行列中。
与此同时,刚才的那个窄巷,走出来一位一身粗麻常服的大汉。
只见他先是四处张望了一下,然后很快没入在忙碌的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