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斯科。
元清沐挂断电话,洪星罗手机关机好几天了,她打到洪家座机上。
洪爷爷说,洪星罗去老师家补课去了,还没有回来。
元清沐去过三次电话,三次都是这样的答案,她问是哪个老师,洪爷爷说不清楚。
她又给陆静媛打去电话,陆静媛那边同样联系不上洪星罗。
元清沐本能地觉得哪里出了问题,洪星罗不可能对她和陆静媛玩失踪。
她打电话让刘强去洪星罗家里看看,刘强去了,洪星罗不在家,得到的答复依旧是洪星罗去老师家补课了。
她给班主任林耀光打去电话,林老师说,学校都停课了,没有听说哪个老师在私下补课。
元清沐分别联系了芦念念、李浅忆、江曦梅,芦、江二人都说没有洪星罗的消息,李浅忆家电话没人接。
特别是芦念念,生气得不得了,言语自然说不上好听,但在听了元清沐的分析后,芦念念又变成了担心。
江曦梅感冒刚刚好,她联系不上洪星罗,也联系不上李浅忆。
这两个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元、陆、江、芦一番电话联系,四女都觉察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味。
白沙镇。
由于非典,现在已不能赶集,外地回村的人会在空旷地搭个简易棚,自行隔离。
没人来给陆静媛做饭,物资缺乏,她回到了农村婆婆家。
受着婆婆爷爷约束,陆静媛只能干着急,她觉得自己好没用,一点忙都帮不上,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等电话。
她在心里为班长祈福,希望班长没有出什么事。
流苏镇。
江曦梅站在自家种植的樱桃树林里,脸上带着淡淡的忧伤。
花树烂漫,阳光斜薄,静美粉红与素白浪漫中,大片大片的花瓣,织成一场让人屏息流连的樱花雨。
『洪星罗,你在哪里?』
『浅忆,你到哪儿去了?』
隆阳县城。
芦念念戴上口罩往楼下跑,刚一出单元楼,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女人就走了过来,询问是不是有什么事。
询问的同时,递上一根温度计,要芦念念测体温。
体温正常,在得知芦念念是想出小区后,中年女人坚决不予放行。
中年女人训斥了一顿芦念念,让她不要任性,现在是非常时期,要减少外出。
芦念念看到有保安从“防非检查站”走了过来,她不得不乖乖回到单元楼。
这已经是她第五次尝试外出,无一例外,都被拦了回来。
回到家,芦念念看到妈妈从卧房里出来了,她急忙奔过去拉住妈妈的手。
“妈,你去跟社区的人说一声,我要出去,我要去洪星罗家看看!”
芦妈眉如翠羽,肌似羊脂,脸衬桃瓣,鬟堆金丝,秋波湛湛,身姿妖娆,看上去不足双十,说是芦念念的姐姐更让人相信。
偏偏芦妈又是一副“S”型身材,前凸后翘,蜜桃熟透,远非芦念念青涩的身段可比。
“乖乖,你就老实在家呆着吧!我给物业打过招呼,不让你出去。现在不比平时,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以后还指望着你给我养老送终呢!”
芦念念气极,“妈!原来是你在后面弄鬼!我说我怎么出不去!我不管,今天你必须把我带出去,不然,绝交!”
芦母娇声媚笑,花枝招展,“为了个小男生,要和妈妈绝交,妈妈好伤心哦~等妈妈上个厕所先~呵呵~”
芦念念急中生智,紧紧抱住妈妈,“你不让我去见洪星罗,我就不让你去上厕所!”
芦妈软语娇笑,“好啦好啦,妈妈答应了就是了嘛,你快松手吧。”
芦念念得意地松开手,可是,等芦妈上完厕所出来,芦念念缠着要出去的时候,芦妈翻脸不认账,矢口否认,还一脸无辜。
“妈!你这人怎么这样!说话不算话,一点都跟我不像!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芦念念拿她这个脸皮厚的妈妈一点办法都没有。
芦妈笑得更媚,“你不是从我身上掉下来,会长得这么……这么标致吗?你看看你这张脸,长大了绝对比你妈还漂亮!那些男人还不是等着你来挑,干嘛老盯着一个不放嘛。”
芦念念重重哼了一声,“妈,我恨你!你就是看不起洪星罗,你就是想让我放弃他,你就是不想我们在一起,我告诉你,我的事,你管不着!”
边说着,边冲向自己的卧室,重重把门摔上。
芦妈一点气都没有,反而跑到门口去求女儿开门。
“乖乖,妈妈知道错了,你快开门吧,让妈妈进去,我带你去找那个小子,就算农村封控比城里还严,妈妈也绝对会带你过去的。”
“我再也不相信你了!大骗子!”
“妈真的知道错啦~”
女人话语中哪儿有一点认错的语气,反而有着一股诱惑的娇嗔味道。
运城。
夜市街,街头防疫牌孤独耸立,巷尾却弥漫着一股浓烈的混乱气息。
灯红酒绿的夜店、人声鼎沸的夜市,成为了某些在阴暗中爬行之人的活动舞台。
这些人身上散发着一股不羁的气息,褪下了白天的伪装,显露内在地痞气,仿佛整个城市都被他们踩在了脚下。
一个包间内,大圆桌上摆满了吃食,烤羊肉串、涮牛肚、大盘鸡、小火锅、扎啤、凉菜,不可谓不丰盛。
十几个青年围坐在一起,有的身材矮小而魁梧,有的肌肉贲发,有的透露出一股威猛的气息,有的头戴鸭舌帽,有的颓废非主流发型透露出一丝不羁,有的眼神凶狠而锐利,有的穿着破旧的牛仔裤,有的光着膀子露出纹身。
他们的举止粗野放肆,嘴里发出大声的吆喝,借着酒精的麻醉口无遮拦,污言秽语。
“天天防非典防非典,防他个鬼,连个消遣的地方都没有。”
“就是,条山街发廊妹都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这下给整的,不知道啥时候才能泄火,憨操来气!”
“就你那三分钟的本事,甩个小女给你,你又能做什么?”
“那是没女人,你甩个给我看一看?”
“哈哈,韩哥,晚上我看你带着两个叫花子,他们是干什么的?”
“哦,那两个是流浪小胎娃,不是本地人,我送他们到收容所去。”
“诶,韩哥,那两个小胎娃,多大了?是不是女娃?”
“十二三岁吧,一男一女,叫花子两个,脸上黑不溜秋的,没一个能看。”
“韩哥,话不能这么说,我当时远远地看到,那个女娃子两条腿可不是一般长,就这双腿,运城绝对找不出来第二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