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玉被打懵了，眼泪唰得掉了出来。
周围的环境一静，石玉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她捂着脸瘪了瘪嘴。
她还在发愣，老太太作势要再给她一个巴掌。
“滚开！”
一双大手揽过她的腰，将她护在了身后，沈霁白钳住了老太婆的手腕用力往旁边一甩，老太婆哎哟一声，直接倒地。
“打人啦，杀人啦！”
周围人窃窃私语，有人心直口快：“老太太，现在不兴碰瓷。”
“就是，你刚才那一巴掌就差没把人家小姑娘的脸打坏了，人家男朋友只是松开了手，你就装作被推了，我们都看到了，是你在欺负小姑娘。”
老太太继续哀嚎，“老天哪，欺负我一个孤寡老人了。你们联合起来欺负我老太婆了，我受不了，我心脏受不了了。”
石玉擦了擦眼角的泪，想推开沈霁白，沈霁白攥住了她的右手腕往上滑了点，指尖摩挲了一下，果然摸到一个 凹凸不平的疤痕。
石玉身子轻颤，条件反射的看了他一眼，他的眼眸深沉，像是要将她吞没，她心跳漏了几拍，移开了视线。
石玉咬着下唇，“你刚才不应该将她甩开的。”
沈霁白的拇指又摩挲了两下她的手腕，像是在说，一切有他。
“报警了报警了，让警察来处理。我们就不要围在一起了，别看了，还要不要做生意了。”
一个中年男声的声音响了起来，众人有些遗憾的看了风暴中心的三人。
石玉有些紧张，她轻轻拽了拽沈霁白的胳膊，“万一她有事，我们肯定免不了要被宰一笔。”
沈霁白捏了捏她胳膊上的肉，“怕什么。”
警察还没来，周围的小贩就已经跑的跑，走的走。
她耷拉着脑袋，等警车来了，人家第一句话就是：“这里不允许摆摊你知道吗？”
石玉苦着脸点头。
“先去验个伤。”
石玉已经做好了大出血的准备。
可没想到的是警察带他们去医院验伤又做了笔录之后，竟然要求老太太向他们道歉。
老太太硬着头，死活不肯道歉，甚至还当着警察的面破口大骂。
警察脸色有些难看，石玉说：“算了，我不追究了。”
沈霁白冷冷的扫了一眼老太太和她的家人。
两人从警察局出来，石玉才算松了口气。
沈霁白却冷着个脸一句话都不肯说，两人沉默的走在路上，为了打破尴尬她只能主动开口：“不是让你在家里看店吗？”
“我要是不来，你脸都要被人打破了。”
石玉嘟囔了一句看，“哪有那么夸张。”
“她打你，你不会还手吗？傻子一样呆站着。”沈霁白说出口话带着点戾气。
石玉总感觉到脖子凉凉的，她还以为是衣服漏风，缩了缩脖子，“我打了她，她要是出事了，我拿什么赔。”
“你不知道，有些老人就喜欢讹人，你只要一还手就会被抓住把柄，你刚才就不应该那样，万一，她万一检出个好歹来，我倾家荡产都赔不起。”石玉叽里咕噜的碎碎念。
沈霁白什么也没听进去，反问：“你以前也这样逆来顺受？打不还口骂不还手？怎么对我的时候就颐指气使趾高气昂的。”
石玉鼓了鼓气，“你是家人嘛，又不一样。不同的情况，不能一概而论。”
沈霁白的眸光微闪，那股无名火，又熄灭了。
他侧过身在路灯下看她脸上的伤，石玉也仰头看他，他眼底闪过复杂的情绪，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另一只手轻轻触碰她的脸颊。
她果然将脸皱了起来，“疼~”
“现在知道喊疼了。”
石玉眼眶里泪花闪闪，“本来脸上的疤就还没好，又多了伤口，我以后要是破相了就真的没人要了。”
眼泪顺着眼角落下，她抽了抽鼻子，沈霁白有些无奈的刮了刮她的鼻子，此刻露出的小女孩神态倒是生动得很，他还以为她不在乎自己的脸。
“破相也是你自找的。”沈霁白说出口的话还是那么的风凉。
石玉气得瞪了他一眼。
回到家，石玉刚把门反锁上，就听见外面传来敲门声。
“石玉，不好了，不好了。你快开门啊！”
石玉一头雾水，听声音觉得既熟悉又陌生的，她打开门，见是菜场的阿姨，问了一句：“阿姨怎么了？”
“出人命了，你那出租屋出人命了！”
石玉心中一咯噔，跟沈霁白对视了一眼。
三人急匆匆的往出租屋赶，卖菜阿姨抽空说了事情经过。
刘望娣的老公半夜跟邓秀红又厮混在一起，有人听到楼上发生了争吵，可很快又没了声响。
然后就听见邓秀红的尖叫声，冲进去的时候，画面惨不忍睹，邓秀红赤条条的被压在下面，而她身上的男人已经没了气息。
石玉心跳的很快，她拿出手机要报警，被阿姨拦住了，“石玉，先不要报警，刘大姐不会想要报警的。”
三人迅速上了楼，远远的就听到刘望娣一边哭，一边骂，上去后，邓秀红脸色惨白的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阿武啊，你是让这个女人把精气吸没了啊，阿武啊...你这个毒妇，我要让你去死 ，你杀人偿命！”
石玉赶忙拦住要打人的刘望娣，“刘阿姨，冷静下。我们现在先报警，让警察来处理，警察会调查好一切的。”
邓秀红听到石玉的声音才找回了理智，“对，对。报警，警察会调查清楚的，许武的死跟我没关系的！”
“不许报警，我看谁敢报警！你还嫌不够丢人，邓秀红，我没想到你自己不要脸还要祸害别人。你害死我老公，你还想让我们许家的脸丢尽，你真是好恶毒的心。”刘望娣声嘶力竭。
石玉提了口气，“出了人命，不论如何，都得要报警，刘阿姨，我既然作为收租的人，我就有义务这么做。”
“不准，我说不准就不准，我看谁敢 ！我今天就撞死在这！”
石玉眉头微拧，沈霁白微弯在她耳边耳语：“她不想报警一定有自己的原因，你先答应，看看她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