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刚刚听到了什么?
这曲调,这转音,还是勾栏样吗?
这几声恐怕都比之前几位贵女弹奏的好!
此人的水平不低啊!
他们纷纷回头看向了娰明月,双眸不断的收紧着。
娰明月却像是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中一般,周围人群的目光无法打扰她,他们惊讶的声音,也影响不到她。
在她的乐曲中,众人仿佛闻到了鸟语花香,听到了万里河山,感受到了春日洋溢的气息。
所有人瞠目结舌,站在原地望着娰明月许久,一直没有回过神来。
直到曲调停止,她的手慢慢停了下来,众人才回过神来。
“这曲调悠扬,简直比之前的石小姐弹奏的都要好!”
“是啊,倒是有些像是多年前那定安侯府小姐在风月楼上弹奏的那一次!”
“此人真的只是王府的婢女吗?”
“区区一个婢女,居然也能弹奏出如此美妙的音乐,简直闻所未闻啊!”
原本对娰明月满脸嫌弃的几位贵女们,如今看着娰明月久久回不过神来。
他们从未想过,这娰明月居然能弹奏出这般美妙的乐曲。
石小姐虽然在听到了那些人拿她和娰明月对比,有些不高兴。
可如今仔细一想,在场的众人说的的确没错,她弹奏的是比不上这个女人。
只是她一个婢女,是如何做到这份上的。
柳紫宁原本就等着娰明月在这么多人面前出丑!
可没想到,她不仅没出丑,甚至还震惊了众人。
她明明就是一个与流民一起的乡野村妇,什么时候会附庸风雅,弹奏古琴了!
难道她真的是那个女人?
这怎么可能呢?
恐怕今日只是巧合罢了!
燕明炤倒是不意外,娰明月能够弹奏出这么美妙的乐曲。
她的琴棋书画,他几乎都亲自欣赏过。
她的骑术,甚至还是他教的。
他比谁都要了解她。
如今能让众人为之震惊,那也是理所当然。
坐在一旁的元景寒,双眸闪烁着亮光,唇角微微上扬了几分。
原来明月在弹奏的时候,会这么好看!
就像是当初第一次看到明月的时候,整个人的周围散发着光芒,宛若有了神性一般。
宣阳郡主原本也是因为听到了柳紫宁所说的,觉得这明月不过是个村妇而已,可结果此人却……
也许,这一切不过是巧合。
她碰巧会点古琴罢了!
这么想了后,宣阳郡主倒是松了一口气。
她敛去了思绪,看着面前的众人说道:“如今这第一场比试也已经结束!”
“大家,对于谁能得到第一,想来也是心中有数!”
“既然如此,那我们现在就开始这第二场,书和绘画!”
“和之前一样,都是以春日为主题,进行作诗,绘画,限时一炷香!!”
话音落下,他们的面前便也多了文房四宝!
如今也因为娰明月之前的琴,震惊了众人。
三位贵女倒也开始认真对待了起来。
娰明月倒是看着面前的这两张宣纸,眉心拧紧了几分。
春日的诗词。
她倒是模模糊糊的在此之前作过几次,可印象不深。
如今让她直接来,恐怕需要不少时间。
至于这绘画,春日的景色,更难确定以什么来绘画了。
众人在看到了娰明月眉心折起,拿着笔迟迟没有要落下的意思时,纷纷摇头。
他们一个个低声说着。
“看来,这明月姑娘怕是不会作诗词,绘画了!”
“不过仔细想来也是,她不过是个王府婢女,能够弹奏古琴,还有此造诣就已经不错了!”
“这作词,绘画,我看她怕是字都不认识,还如何作诗词呢?”
“看来这第二场比试,她这是输定了!我们倒是可以好好欣赏几位贵女作的诗词和绘画了!”
站在娰明月一旁的那几个贵女,的确在听到了周围人群所言后,看了眼娰明月。
见她面前的宣纸还是空白,拿着笔却一副无从下笔的样子。
几人冷声笑了笑。
“明月姑娘,不可否认你的琴技的确一绝,可这书和画,怕是并不适合你吧!”
“是啊,这字都不认识,又何谈写呢?”
“瞧瞧这香都去了一半,我们可都快要完成了,明月姑娘再不动手,你可就输了!”
娰明月低着头看着宣纸,没有理会那些人。
燕明炤倒是明白,娰明月为何会迟迟没有下笔。
她不是不会,恐怕是不知道写哪首,画什么!
元景寒虽然没见过娰明月作诗绘画,可也听闻过定安侯府的千金是什么样的存在。
如今见她迟迟没有任何的动作,他并不觉得她这是不会。
他只是觉得,恐怕她是因为失去了记忆,所以才会……
而就在众人都觉得娰明月作不了诗词,绘画不了的时候。
一直没有任何动静的娰明月开始落笔了。
寥寥几笔,便快速的写上了一行字。
几乎是一气呵成。
在做完了这一切之后,她更是拿过了笔蘸了墨水之后,随意的在宣纸上勾勒着。
众人在看到了这一幕时,眉心蹙起。
“这明月姑娘是在写诗词了?就这么寥寥几笔,写完了?她这上面到底写了什么,速度这么快,别到时候是打油诗!”
“打油诗也就算了,怕就怕是民谣!”
“你们看她另一张宣纸,这是准备作画吧!如此迅速还随意勾勒了完全看不明白的线,她到底想要画什么?”
“该不会是因为一炷香要烧完了,随便画了?”
那些贵女们,如今也已经差不多完成了。
他们都放下了笔,看向了娰明月。
见她果真和周围人群所言一般,就在这宣纸上胡来。
几人微微摇了摇头,满脸的不屑。
“时间都快到了,明月姑娘,就算是胡来,恐怕也来不及了!”
“不如就此收手了吧!”
“就是,这一局你输定了!”
“还是趁早停下,还能给自己留下点脸面!”
坐在一旁的柳紫宁也和众人一样,看不清楚娰明月在纸上写了什么,画了什么。
只知道,她前面迟迟没有任何的动作,后面却又随意且极快的完成了。
她也清楚,这明月怕是要输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