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通吃,控制了多条毒品运输线,军火倒卖线,但他送穷凶极恶之徒下地狱,让手下每个人吃饱饭,你说他是好人不对,但说坏人对吗?就算我杀人放火,在美墨边境的街头,谁又不是这么干的?乱世里怎么独善其身?”
周水绒从知道这件事到跟沈听温谈这件事都太被动了,她完全没有沈听温的准备到位,他说话一套一套的,似乎早就排练过很多遍,就为了今天跟她解释。
他还说:“你在苏丹也杀人了不是吗?”
周水绒那不一样:“苏丹内战,战火不断,我杀人都是不可避免的。”
“那我做毒品、军火这一行,这些能避免吗?”
周水绒觉得他在混淆视听:“你不要扯这些,我是说,你可以避免去做这一行,如果你没有跟我爸学本事,没有帮他做事的话。”
“如果我没有跟老师站在一条船上,我今天怎么能抱到你?”沈听温说着说着,拉起她的手,吻她的掌心,后面的话他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笑,说:“绒绒,我知道会有这一天,我们所有人坦诚相对,是人是鬼一览无遗,但我并不害怕,也不抗拒,因为我总要站在阳光下,说我多爱你。”
【79】
周水绒心很乱,头很疼,眼睛也有些酸,她都多少年没这种感觉了。她真的承受不起:“你没必要为我赔上你这一生,我生在不安稳的家里,我颠沛流离我愿意,你不一样,你本就安稳。”
沈听温又开始吊儿郎当了:“我要是偏偏不想安稳呢?”
周水绒举起手来,又要打他。
沈听温攥住她的手腕:“我现在只问你一句,你会因为我手上都是鲜血,跟我分手吗?”
周水绒恨就恨自己一旦决定某件事就无比坚定的毛病,刚才她已经在司闻面前表态了。她走到一旁坐下,也不再看他:“沈听温,其实我之前有怀疑过,你怎么就那么喜欢我,我们才认识几天?哪有缘分是这样的?事实证明,我们之间确实没有缘分,这都是你单方面的拉近,单方面的促成。”
沈听温认真听她说话。
周水绒揪着自己的手指:“但又有什么用呢?我他妈不争气,我还是看上你了。”
沈听温笑出来,一把拉住她揪在一起的手,把她整个人拉进怀里:“你就爱我,其他的事交给我。我能让老师刮目相看,应该也能让他把你交给我。”
周水绒坐在他腿上,看他那得意样,给他泼冷水:“那要是我爸就不同意呢?你毕竟骗了他。”
沈听温以前回答过她类似的问题:“我说了,我就娶你,娶不到就抢,抢不到的可能只会是老师一枪崩了我。如果真是那样,那我也是为你,也算死得其所。”
周水绒真觉得他有病,伸手摸他的额头:“你没发烧吧?”
沈听温把她手拉下来,再次握住:“不过我这人最惜命了,要实在不能被成全,那就私奔吧。”
周水绒能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沈听温,你看上我哪儿了?”
“不知道。”
“不知道那叫看上了?”
“不知道是怎么产生的,才叫随心而生,知道的那叫权衡利弊后的择善而从。”沈听温以为,如果十五年总想着一个人,那不是爱就是变态了。
他对周水绒不是一见钟情,是长久的想要了解,和了解以后慢慢形成的感情。
开始于好奇,终止于无法忘记。
记得他有一回出任务,因为决策失误被当场摁住,扣在亡命徒的防空洞里,他遭了不少罪,挨打、受辱都是轻的,那时候他心里想的全都是周水绒。
他不是默默守护、不求回报那种人,他喜欢就要告诉她,但司闻把他妻女保护的太好了,他没有跟她们接触的机会,而且那时候也正是他对杀戮产生兴趣的时候。
司闻带给他的,是生于和平国度的他没有的体验,少年热血,都不会放弃可以掀翻过去的机会。
就这样,他把对周水绒那份奇怪的感觉压在了心里,专注当起司闻的一杆枪。后来司闻越来越信任他,慢慢交给他些保护周水绒的行动,但有要求,不能让周水绒知道他的存在。
他就是在这个过程中,保存了一张一张周水绒的照片,比她更清楚这几年间,她都发生了什么。
周水绒是一个很勇敢的人,那份魄力和智谋跟她父亲如出一辙,她在非洲一些蛮夷之地,几次跟恶势力交手都能成功脱险,她很明白自己的优势和劣势,她一直以来都把她自己利用的很好。
但她太不懂得人情世故,她远没有他沈听温那份对人心的揣摩,与人相处也总不会转弯。
沈听温知道,因为她没有被司闻明确的表达过父爱,所以她也不会明确的去表达对外人的喜欢。
瓦妮莎是第一个主动攻陷她心防并且成功的外人,那时候沈听温在国内,不知道瓦妮莎具体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