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江澜也不知道应该询问什么。
他既不是什么破案高手，也不是什么刑侦大师。
尤其是在这种离奇死亡案件的情况下，连见多识广的腾飞都选择了放弃，他又能询问出什么来呢？
江澜稍微思索了一下，既然无从询问起，那就与周正稍微聊聊家常吧。
也许还能从这些生活的细节中发现一点端倪。
当然，注定不会有什么效果。
周正将他与林燕是怎么在大学相遇、相识、相知、相恋、相处的全部都告诉给了江澜。
连之前他们发生关系后林燕不小心怀孕打胎过的这些细节都告知得一清二楚。
当然，这些都是男女朋友相处中很平常的琐事。
听到最后，江澜也觉得自己的确是在做无用功。
一般的命案，会有嫌疑人的作案动机，情杀、仇杀、为财、劫色，还有变态杀人魔随机杀人等。
可是这次发生的事情，从之前的分析来看，应该是涉及到了超出普通人的力量。
那么常规案件的作案动机分析，也就丝毫没有用处。
假如真是将人类当作食物的异类所为，那作案动机也就不需要去猜测分析了，人家就是将你作为屠宰场里的待宰羔羊，随机挑选食物。
哦，可能有些异类有自己独特的食物爱好，但是这种爱好也需要通过长期观察才能分析出来。
换言之，只有再发生多起类似的命案，凶手如何挑选目标才能被猜测一二。
清理者成员见江澜与周正聊了许久的生活琐事，终于坐不住了。
“江澜，我们这边的确是要快点将周正给带回去，毕竟还有其他的人还需要我们的帮助，因此……”
江澜表示理解，随即也停止了继续询问。
见江澜不再进行询问了，周正愣了一下。
他看了看白衣的清理者，又看了看江澜，似乎是明白了什么。
“无论怎样，还是希望你真能够找到杀害燕子的凶手，谢谢了。”
周正留下这最后一句话，就跟随着清理者离开了。
他的背影逐渐颓然，进而彻底消失在了江澜的视线中。
江澜发出了一阵叹息声，聊了二三十分钟，对于寻找到凶手一点帮助都没有。
他无能为力了。
“别唉声叹气了，跟随着清理者离开后，他之后的生活必然会过得更好。”
腾飞的声音传了过来。
江澜有些意外，腾飞不是早就离开了吗？
“腾队，你怎么还没走？”
腾飞笑了笑。
“这不是想看看你不撞南墙不回头吗？怎么样，现在还打算继续查下去吗？”
“查？”
江澜摇了摇头。
“还能怎么查？大学里面的监控没有拍摄到凶手，宿舍门也没有被破坏，凶手很可能飞到六楼进行行凶。
刚才和周正聊了那么久，所能得知的也只是一些生活的琐碎，对于这案子一点帮助都没有。
现在我就是想找到真凶，也有心无力。”
腾飞又点燃了一根烟抽了起来。
“我最初刚成为守护者的时候也是每个案件都希望查出个所以然来，让死者在天之灵也有个安慰。
但是后面我逐渐发现，有些事不是自己想就一定能够做到的，人力有穷时。
今日林燕的事在你之后的守护者生涯里会出现无数次，有时别为了一些找不到答案的事情而浪费时间。
你更应该将你有限的时间去做能够出结果的事情来，这样才会更加有意义。”
这道理江澜何尝不知道呢？
但是他心生感慨的是，林燕不只是身体死了，之后，她会在很多人的记忆中死去。
别看周正现在哭得撕心裂肺，等他回来后，可能就已经忘记了还有林燕这个人。
腾飞拍了拍江澜的肩膀。
“你别忘了，你还有能够见到结果的任务要做。”
江澜苦笑了一下。
他当然知道腾飞说的便是赵伟那边的事情。
“腾队，我知道了，这里的事我就暂时先不费精力了，赵伟那边我会继续看着。”
“嗯，快了，再过不久，应该能够一网打尽。”
腾飞吸了一口烟，郑重道。
“腾队，有句话不知该问不该问。”
“你说。”
“就是……你怎么一下子就抽起烟来了？之前我可没看到你抽烟啊！”
腾飞将手中的烟头熄灭后扔进了垃圾桶里。
“之所以抽烟，是因为每当要做一件大事时，我内心激动，抽下烟，平复下心情。”
江澜不知说什么了。
将灰厄一族连根拔起？
这的确是一件大事。
但是有赵伟这层关系在，他父母又该怎么办呢？
……
待赵伟睡下后，江澜就又回到了家里。
将卧室门反锁，暗网软件被他给打开了。
暗网其实并没有想得那么复杂，就是一个类似于论坛的软件。
问题询问、知识解答、聊天加友、物品交易等，五花八门。
江澜看了看自己的好友在线列表，熟悉的“X”依旧在线。
这位代号为“X”的人，是江澜刚开始玩暗网不久就加上的一名好友。
而他的代号则是“L”。
他们双方现实中的身份互不知晓，但是在暗网里，江澜对这人也无话不谈。
自己的那套夜行衣、新的通讯器也是通过X购买的。
“咦，L，大晚上了你还上线干嘛？”
“今天看见了一则离奇事件，一位女大学生死在了六楼的宿舍阳台上。”
“哦，这事已经在暗网中传了出来，的确有些诡异，和一般的恶灵、邪祟、灰厄害人一点都不相同。
不过，我稍微分析了一下，还是有迹可循。”
江澜眼前一亮。
“什么意思？”
“报复性恶灵杀人事件。”
“别卖关子，具体怎么说？”
“很简单，除非S级的异类或者人类，才具有飞行的能力，但是恶灵除外，因为它们本身就是一种特殊的灵魂。
恶灵，除了纯粹的异类外，还有着一种恶灵，是人死亡后其灵魂被同化后产生的存在。
这种恶灵诞生后，因为生前的某些原因，完全就可以针对性地报复杀人。”
看到X发来的这段文字，江澜脑海中灵光闪现。
他好像隐约间抓住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