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池礼洗完澡出来之前,司谨严又将蛋从外套内口袋里掏出来,检查了一番。
蛋身上还残留着池礼的信息素,尽管微弱。
蛋宝在司谨严手心激动得打转,被司谨严摁住脑袋尖。
司谨严拧眉,蛋宝立即屏气凝神,乖乖地立在司谨严掌心,不动了。
随即就听见一道稚嫩的压低音调的人鱼语道:“乖、乖……”
司谨严一愣,笑了:“对,要乖,不可以乱跑。”
蛋卖乖撒娇似的在司谨严掌心晃了晃。
浴室内的水声停下,司谨严将蛋塞进了内口袋里,最后指尖摩挲了两下蛋宝的脑袋,转身往卧室内走去。
池礼手执毛巾,擦着未干的头发,发梢的水珠落在他的微敞开睡衣衣领的肩上,莹润小巧,顺着肌肤的纹理滚落,没入敞开的衣襟之中。
空气中也萦绕着沐浴后的浅淡花香,以及池礼淡泊的信息素。
司谨严径直上前揽住池礼,金色的眸子阵阵收张。
池礼往后一退微微避开他,眼神冷静:“先去洗澡。”
“哦…”司谨严闷声应了一声,眼神带着些不甘心的,从池礼腰上收回手。
不过片刻,浴室内传出水声,混杂着偶尔几道的尾巴落在地面的轻响声。
池礼站在卧室内,静静地听了一会,片刻后,将毛巾搭在一旁的椅子上,转身往卧室外走去。
刚出门,池礼听见了一阵窸窣轻响,即刻就没了声,恍如是他的错觉幻听。
沙发上属于司谨严的那件外套,深黑色的军装外套,并没有整齐地挂在衣帽架上,而是皱巴巴地搭在沙发角落里。
池礼在外套旁边的沙发空位上坐下。
蛋对周围环境的敏感程度极高,自池礼出门,它就听见了脚步声。
然误以为是司谨严的它正想叫出声,那道脚步声却突然停下。
蛋犹豫了几秒,最后选择保持安静。
果然,那道气息愈发接近,最后沙发一侧的软垫微微下陷,闻到属于池礼的熟悉的气息,整颗蛋僵硬了几分,立在角落里一动不敢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对于蛋宝而言大概是极为漫长的几十秒钟。
“出来。”池礼声音毫无波澜,在蛋宝听来甚至已经冷至结冰。
蛋窝在司谨严为它简易搭制的“小床”里,自欺欺蛋地闭着眼,若仔细看,甚至能发现银白的蛋壳在微微发抖。
蛋不是不想,但也确实有些不想,是害怕,僵硬得滚不动,最后被池礼从口袋里掏了出来。
池礼只是猜测,没想到真掏出了那枚蛋。
自开会时,他就察觉出司谨严不对劲。
司谨严自以为不会被人看见,开会时候手时不时伸到外套里逗蛋宝。
起初,池礼还以为司谨严是身体不舒服,多看了两眼,后来散会后司谨严和他商议事情,一番举动,让池礼心生古怪。
那是池礼摸了摸司谨严的腰侧,但下一秒司谨严就退开了。
彼时,池礼看着在自己掌心“一动不动”、没有那天半分活泼劲的蛋。
他眼睛一眯,察觉到这枚蛋变大了,于是指尖收紧,掌心收拢,感受蛋壳的身量,却吓得蛋宝抖了抖,呜呜唧唧地叫声传入了池礼耳中。
池礼一愣,立即松开了手,然耳边那道透着淡淡恐惧的、呜呜唧唧含糊不清的、不知道在说什么的音调不绝于耳,池礼来不及去想这枚蛋已经会说话的事,先道:“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