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是支撑不住了,整个人佝偻在地上,面上如同死灰。
“怎,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是太子殿下呢,明明,她在后宫之中为他尽心竭力,守着他这个太子之位啊!
她明明,是他嫡亲的姨母啊!
珍妃欣赏完她如蝼蚁一般崩溃的场景,拍了拍手上莫须有的灰。
抬起头来,是一如既往的纯真,如同稚子一般。
她笑着。
“好了,我也该回去了。若是陛下寻不到我,可是会伤心的。”
珍妃脚步轻快地往殿外走。
“嘎吱。”
厚重的殿门缓慢地关上,顺道带走了地上残存的月光。
殿内,迟氏倒在那一片红绸缎之上。
她细细闻着,似乎,还能闻到陛下残存下的,龙涎香。
时间不紧不慢地走着,一晃便到了花灯节。
而这日,便也是春闱的第一日。
林今絮在宝华居之中,瞧着外边光景时,都有些出神。
她握着手中许家递进来的信,喃喃着。
“如今,兄长也应该进去了吧。虽不知道今年能否考中,总归是无虞便好了。”
身后,松萝正帮她顺着头发。
林今絮一头长发乌黑,更是软得同上好的绸缎没两样。
像极了瀑布铺在身后,更显身量苗条。
松萝听着她的话,边笑道:“主子您就放心吧,大少爷自是吉人自有天相,您就把这心,放回肚子里去。”
林今絮垂下头来,淡淡一笑,并没有说什么。
只是,她虽在意兄长之事,也分心于许慈晖一事。
裴知宴这几日忙进忙出的,便是她都不知晓裴知宴究竟在忙些什么。
便是两人的亲昵,也是在她睡着之后被他闹醒。
第二天一起来后,腰酸背痛,可身边便是连个人影都没有了。
若不是瞧着松萝,白芷脸上那揶揄的笑容。
林今絮都以为自己是梦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等理顺完头发之后,松萝在一旁开口:“听闻今日京城之中有花灯节,可热闹了。”
她眨了眨眼:“主子今日可想出去?”
林今絮想了想,摇头:“不了,不过今日我允了,给你们都放个假。若是有想出去玩的,邀上小姐妹一道去便好了。”
其他人还没说什么,刚进来的雀因便眼睛一亮。
她三两下将嘴巴里的糕点咀完咽下:“主子,果真?”
林今絮瞧了她一眼:“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雀因欢欣雀跃:“多谢主子!”
林今絮倒是没有说什么,只是一旁的白芷,上上下下扫了雀因一眼。
“你想同谁一道去?”
雀因一噎,支支吾吾:“我,我自然是有人相伴的,要你管。”
林今絮听出白芷话中的意思,疑惑开口:“怎么了?可是她有什么小秘密不叫我们知晓?”
雀因脸一红。
白芷便道:“倒不是什么旁的,只是龚年上回同我说,雀因一夜未归呢,便是第二日还神采奕奕的,害得她担惊受怕了好一会儿,第二日连药圃里的药材都弄混了,险些出了岔子。”
林今絮倒是没有听过这回事,她有些好奇地看向雀因。
雀因摆了摆手:“哪里来的事,我以前夜里都是不睡的。”
白芷好奇;“那你夜里都做些什么?”
雀因一脸神秘兮兮的:“当然是,在树上。”
“树上?”
便是林今絮听着都好奇了,正着身子看向她。
几双眼睛都盯着雀因,雀因反倒是不好意思了,开始说自己以前的生活。
“以前呐,我可是同他们几个,若是有活干了,就得蹲什么草丛里,树枝上。有一次,便是树上有小蛇爬过来,叫我吓了一大跳,直直从树上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