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叹了一口气,随风飘散走了。
原本林今絮的声音不算大,若是没注意,也不会察觉到。可裴知宴方才一直将目光放在林今絮的身上,自然是看得一清二楚。
他眉微皱了一下,随即放松。
就在林今絮出神之际,突然阳光都被遮掩得干净了。
她檀口微张,有些不可思议抬头,一缕发丝落下,显得脸庞更是娇小。
她一下就撞入了裴知宴深不可测的眼底。
如今尚在马车上,外边还是熙熙攘攘的人群。
林今絮不习惯这般的亲密,伸出手来想要推他。
裴知宴却快她一步,将她手腕擒住,压在她头顶的车板上。
林今絮的眼神里一下便染上了慌乱,就连脸上也布满了酡红。
她扭了扭身子,想逃脱面前男人的桎梏,却没有想到裴知宴见她抗拒,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些。
林今絮:“你!”
裴知宴慢慢的俯下身来,看着她如花瓣般殷红饱满的唇瓣,又想起她方才从马车上探出来的侧脸。
裴知宴只顿时觉得口渴得很,他没有停下动作,只是方向一转,微凉的唇擦过她的脸颊,在耳畔处停了下来。
裴知宴盯着慢慢升起红晕的耳尖,附在她耳边问道。
“今日被他盯了这么久,你可知晓?”
林今絮听见他这话,瞬间懂了。
男人对自己女人的占有欲,任谁都是不轻的。何况是样样皆要握在手心的太子殿下。
怕是今日那贺从文不做掩饰的行径,让裴知宴察觉到有人窥探自己的女人,才会不顾礼法,在车上就...
林今絮声细如蚊:“妾身又没搭理他。”
她一介女流之辈,还是在除了裴知宴没有任何依靠的湖州府,又如何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落了太守之子的面子。
何况...她不是把裴知宴给喊来了吗。他如今又是在气什么。
林今絮心里也存着气,就算整个人都在裴知宴的怀里,脸还气鼓鼓地扭了过去。
裴知宴见她的样子,轻笑了一声。
他俯身上去,一下散尽了方才的戾气。
“放心,孤不欺负你。”
他自有人能欺负。
于是,在一个昏暗小巷中,贺从文眼前一片黑,伸手过去,只摸到头顶上是粗麻。
他被人套麻袋里了!
棍棒如风一般的打下。
贺从文全然不顾自己的身份了,尖叫着:“究竟是谁敢如此整我!!”
等到次日贺从文从床榻上醒过来后,他捂着自己发青的一双眼,恶狠狠地将身旁战战兢兢的丫鬟手上捧着的药,一扫在地。
他抬起头来,看着自己这个在外威严,却极其疼爱唯一儿子的爹。
贺从文伸手,扒拉着他的袖口,哭嚎着:“爹!你定要为儿子讨回公道!”
贺大人身居高位久了,身上的官服也在内里的袖口处绣了金丝,整个人身高七尺,倒是比当儿子的贺从文瞧上去要健壮几分。
他目光沉沉,落在自己贺从文身上。
贺大人在心中叹了一口气,若不是他只有这一个儿子,他又怎么会如此耗尽心血来给自己挣棺材本!若不是他只有这一个儿子!
这般蠢笨的逆子,他只想丢进猪圈里喂猪!
贺大人摸了摸傻儿子的头。
“爹知晓你委屈,可这事,着实是错在你...”
贺大人叹了一口气,从昨日贺从文被抬回来之后,他就让自己下属去查。
殴打贺从文的人也从来没有遮掩,自然让贺大人一下就查到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