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与乔鸢鸢先前相伴了这么些年,在这些事情之上自然是清楚了解乔鸢鸢的。
见她如今面色不好,先前两分的怀疑,如今也到了六七分了。
太子妃沉默了片刻,站起身来,往最边走。
长长的裙摆拖地,由外边的夕阳映照着,散发出点点金光。
太子妃一贯是雍容华贵的,今日是要治罪,周身的气度也是冷冽至极。
她步子极慢,可这处本就不大,也不过六七步的距离, 太子妃便站在了乔鸢鸢的面前。
太子妃的眼眸微微一动,她微微垂下头来,看向跪在面前的乔鸢鸢。
她声音不大,却极具威严:“伸手。”
乔鸢鸢在太子妃身边待了这么些年,也是清楚了解她的脾气的。
乔鸢鸢将眼睛闭紧,手往前一伸。
一个冰凉的触感,激得乔鸢鸢一激灵。如若不是她的意识在线,恐怕就要下意识的把太子妃的手甩了出去。
这双手太过冰凉,明明是春日里,却也叫乔鸢鸢打了一个冷颤。
乔鸢鸢只觉得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人狠狠捏紧了,就连呼吸都成了奢望。
她不敢抬头,去看太子妃。却也同样觉得她的眼神中迸射出来的光,刺得她浑身发抖。
乔鸢鸢知道太子妃虽没有迟贵妃这般的冷酷无情,却也是一个极不好惹的女人。不然这些年来,东宫也不会除了小郡主,一无所出。
她在太子妃手底下讨生活这么些年,如若让她知晓...她与曲氏私下暗谋,那,那她定不会让自己好过的。
只是乔鸢鸢虽心乱如麻,但也只能僵硬着,让太子妃托起了她的手。
太子妃鲜红的指寇划过她的手背,激得乔鸢鸢寒毛乍起。
她温润的却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在乔鸢鸢的耳边炸开。
“鸢鸢手心白洁如玉,本宫没有瞧见什么胭脂之类一物。”
太子妃转过身,夕阳垂下,几缕光影扫过她的侧脸。
她垂眸,看向许慈欢:“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许慈欢有些不可思议,她猛地一抬头,看向乔鸢鸢。
她眼底满是不可置信。
“不可能啊,明明是她…”
许慈欢的话还没有说完,太子妃便打断了她的话。
“许良娣,难不成你这是在质疑本宫?”她顿了一下,目光尖利,看向许慈欢。
许慈欢自然是不敢再挑衅太子妃,可是就连林今絮眉头也微微皱了一下。
难不成自己猜错了?
林今絮的心愈发的沉了下去。她看向那个指认许慈欢的丫鬟,她受过刑,面色已然是雪白一片,身子摇摇晃晃的,似乎随时都能摔倒。
许慈欢如今却像刚长出了脑子一般,沉默了几息,再度开口:“太子妃,若是这丫鬟与妾身有谋,便也得让她拿出些证据来才是,否则妾身便是死,也不瞑目。”
许慈欢这话说的刚烈。她是这一批新人中唯一一个,由陛下钦点的良娣。
若是随随便便就在东宫这折了。别说是安南侯府,便是皇帝也极有可能过问此事。
太子妃自然是知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的,她沉默了片刻,算是默认了方才许慈欢的话。
许慈欢这才壮着了胆子,看向那名侍女,开口问道:“你说是本主指使你的,你可有什么证据?本主与你素不相识,便是你是何处伺候的,都不知晓。若是你说本主与你同谋,那你且说说,本主的动机,交代,又是如何同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