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
师傅接了雷亚尔后掉头的太快,似乎多待一分钟都会有什么吃人的猛兽从会场里蹿出来。
门口的侍应生还是原来那几个。
心里飞快地闪过一个念头,她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又很快顿住了脚,怕什么,进去!
阮羲和多牛?啊,干就完事了!
长长的通道,两边的镜子只显得这条长廊又空又宽。
她穿的高跟鞋在光如镜面的瓷砖上走着,发出极清脆的“哒、哒、哒”的声音。
越是往里好像越安静。
直到她穿过长廊的尽头,踏入这个本该醉生梦死,纸醉金迷的夜场。
这还是第一次她在夜里看到被按下暂停键的酒吧。
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酒香,中间的舞池似乎被打扫过了,干净的出人意料。
旋转的彩色灯球停止晃动。
亮如白昼的暖黄色灯光让这里少了几分迷离,多了些许难言的清醒感。
她远远地便看到了他。
一个人坐在她方才坐过的那个位置上。
黑色的衬衣袖子被挽起至小臂,狰狞的青龙纹身如附在骨,手指上夹着一根细细的香烟。
猩红的火光明明灭灭。
台面很干净,只有一瓶冰镇过的白葡萄酒。
是......她最喜欢的那个酒庄产的酒。
站在原地有些踌躇,磨磨蹭蹭地不知道该不该过去。
他明明知道她来了,也没有出声喊她,只是掐灭里手里的香烟,将烟头扔进烟灰缸里,抬手轻轻晃了晃醒酒器,给两支高脚杯里分别满上月白色的液体。
阮羲和也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什么。
她甚至都没有抱温也一下,但是莫名其妙的就是心虚。
沙发下陷的那一瞬间。
他轻轻扭过头,拿起桌上的一支高脚杯递给她。
手稳到酒水几乎没有晃动。
她接过,轻轻抿了一口。
平日里她最是喜欢的,因为这酒里的甜,很特别。
可是今天,许是心里藏着事吧,品不出味,舌尖也藏着愧疚。
“如霜姑姑呢?”
“回去了。”韶如霜和人开房去了,但是韶至没有说。
她指腹抵着杯壁,小心翼翼地瞧了他一眼。
男人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和平日里好像也没什么区别,但是阮羲和就是知道他心情不好,老老实实地坐着,没有再多说话了。
“跟我在一起后悔过吗。”
韶至这人向来是骄傲的,特殊的家庭背景,特殊的性格,特殊的行事手段,她第一次听到他问自己这样不自信的问题。
何况,不是霸王龙是木头。
“没有。”
“我很早就来了。”
阮羲和捏着酒杯的手指微微蜷了一下,不自在地抿了一下唇。
“你从来没有用那样的眼神看过我。”他来时,现场气氛热闹到了极致。
他在千千万万个人里,一眼便看到了坐在位置上的她。
那种眼神,他说实话,是羡慕的。
一向高傲,甚至有些自负的男人愣是站在原地没有靠近一步。
原来她有这样放松惬意的时候。
原来即使没有任何肢体接触,她也可以温柔到让人心动。
原来她也会照顾人,会迁就人,会懒洋洋地陪着别的小朋友喝饮料。
“我。”
“你会心疼我吗?”
“会。”她将手里的酒杯放到桌子上,侧过身子认认真真地看着他:“我会心疼你。”
他轻轻弯了下嘴角,笑容很浅,微微低头,眼尾隐隐发红,只不过阴影错置的角落看不真切罢了。
骗人,你不会,你甚至喜欢另一个我多于我。
“如果有一天,我和祂一定会消失一个,你会想我吗?”
第2679章 花果山云雾茶
她有片刻的怔愣。
阮羲和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甚至潜意识里就抗拒做这样的选择。
但是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木头是什么意思,他会消失吗?
“胡说八道什么。”
她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拿起桌上的酒,一口闷了下去。
喝的有些急,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下去,却灼的她心慌慌。
酒杯同台面相碰的那一瞬间,余光里瞥到他失落的神情,阮羲和轻轻拧了一下眉,克制着心里的烦躁,放缓了声调温柔开口:“你不会消失,大过年的不要说些不吉利的东西,我会心疼你,会!”
他点了下头,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
“回家么,不早了。”
她本能地不想再坐在这里,越是空旷的环境越容易勾动人心底的情绪。
他太没有安全感了,也不适合在这样的地方,放任那些负面的情绪发酵。
见男人还想伸手去拿酒。
阮羲和一把夺过那杯,仰头自己喝了个精光,声音里藏着几分浅淡的严肃:“受伤了还喝酒,不听话!走,回家回家。”
一边说,一边拉起他的手往外走。
走动时,裙摆擦过他黑色的西装裤,柔美与冷肃倒也有些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