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建茂赶紧把面露痛色的妹妹扶住，低声快问道：“哪里疼，咱们现在去医院吧。”
林以桉缓了下还是觉得不妙，随即点点头：“二哥，我心慌的厉害，我觉得医院可能出什么事情了，咱们现在去看看。”
“好。”
…………
半小时后，住院部。
“病人，王春妮，死亡时间为1973年4月17日22点零五分一十二秒……”
随诊护士拿出一封信递给林以桉：“这是未花完的医药费和病人口述的一封信。”
“谢谢。”
话说出口，林以桉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哑了，随即清了清嗓子：“咳咳，明早我就会来接遗体离开，麻烦你们了。”
孙医生正巧从病房里出来，听到这番话后皱了皱眉头，但也没有再去指责些什么。
如果王护士说的那些都是真的，那这对母女的缘分怕是也只能到这一步了。
“节哀。”
林以桉努力勾起一个惨淡的笑容：“谢谢医生。”
没什么好节哀的。
三辈子的母女缘分，就这样了。
京郊一处墓园。
“以后每隔三天都需要扫墓擦拭，我们家在京城的人会定期来上香。如果做不到，你们需要全额退款并给予相同数额的赔偿。”
墓园的工作人员就差拍着胸脯保证了：“林同志放心，我们的信用你可以去打听打听，绝对有保证。”
他们这的墓地一个月也卖不出去几个，要是再赔偿，他连工资都拿不到了。
等到一切合同事项都处理好后，墓园的工作人员也识相地离开，留给家属单独告别的机会。
这女儿也是够孝顺的哟，花那么多钱给老娘买墓地。
墓园在山上，周围栽种了不少树木，四月时节已经开始抽芽生长，一片生机勃勃的安静景象。
林以桉看着墓碑上那张好不容易才找到的黑白照片，想了想说道：“他的财产都拿来给你做了后事，以后会有人给你上香扫墓。”
说到这里林以桉从口袋里拿出那封信，信封上的封胶已经不见，可见是被人打开过的。
火苗舔舐上信封，‘对不起’三字在火中隐约可见。
“你这句话，说的太晚了。”
一撮黑灰随风而去，新立的墓碑前也没有了站立的人。
…………
林建茂站在墓园外面，感受着这寂静的氛围忍不住抱紧了怀里的小小嘀咕道：“小小，你说你姐咋还不出来，要不咱俩聊会儿天？”
嘬着奶嘴的小小连个眼神都没施舍给抱着自己的傻大个哥哥。
他连字都只会蹦两个，跟他聊天，呵呵。
“那你愿不愿意跟我聊会儿天啊～～～”
“啊！！！！！”
天知道，林建茂那一刻差点撒开脚丫子就跑，看到地上的影子后才缓过来气。
“林易桉！你什么时候下来的？”
林以桉把已经张开小手要抱的小小接了过来：“你自己没注意到，怪谁啊。二哥，原来你也有怕的东西啊。”
怕鬼，啧啧啧。
林建茂可是浑身上下那张嘴最硬。
“你二哥我能有什么怕的，胡说什么呢你。”
林以桉也不去戳破他，抱着小小朝远处公交车站走去：“那你自己走回去吧。”
身后的人噌噌噌地追了上来：“你们俩自己坐车不安全，我得护送你们才行。”
林建茂状似不经意地仔细观察了下身旁人的神情，终是可以放下心来。
“咱们明天就走？”
林以桉点点头：“有票就行。等会儿买完票二哥你先带小小回去，我要去个地方，我自己去。”
林建茂终于体会到上次林建成的感觉，这妹妹自个的主意也忒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