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以桉露出了与荣俱焉的表情：“嗯。”
大妈的手艺本来就好，再加上她的灵泉水助阵，那就是双剑合璧，天下无敌。
但她回去后，还是得想个办法寄些东西过来。
前路已经初见曙光，林以桉心里起了个别的主意：要不去火车站或者黑市瞧瞧？
干完这一票就跑。
而且现在空间里多了灵泉后，可以放活物进去了，只是除了她自己外，放进去的活物越多，对她的精神所造成的压力也就越大。
林以桉心里有个预感，如果她不知收敛的话，有一天她会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
肿瘤科的病房人员变动速度是忽快忽慢的，可能原本笑呵呵地跟你聊天的人第二天就变成了墙上的一张照片，也有可能看起来虚弱的人硬是撑了好几年还活着。
坐在轮椅上的林以桉被林建成推着进入病房时，就发现昨天还住着五六个人的病房只剩下了王春妮和对床的一位老先生后，也是免不了唏嘘一声。
王春妮本来直直地盯着天花板发呆，这病房太安静了，安静到她连呼吸都觉得困难了。
“王春妮。”
谁？谁在叫她？
“死丫头，我是你妈！小华呢，他怎么没来？”
都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还是她唯一一个儿子，王春妮还是想多见见林建华的。
“小华为什么要来见一个第一面就污蔑他的母亲？至于我，我不想称呼一个为了钱才带走五岁女儿的人为母亲。”
这死丫头怎么知道的，明明她谁都没说过啊……
林以桉没心思跟王春妮再掰扯这些理不清的母女血缘，直接从自己的背包中拿出一张协议：“李严卓马上就要被下放了，因为他买卖妇女儿童所以他的财产会被补偿给你和我，我的那一份同样可以给你，但是你需要签署一份协议。”
财产！
是不是那样她就有钱治病了，丽丽那孩子到现在也没回来，她总不能不治病吧。
林以桉看着王春妮变来变去的脸色就知道今天这事成了一半。
“什么协议？”
“断绝母女、母子关系的协议，从今往后你的事情不归我和小华管。”
“你！”
林以桉直接打断剩下那些未说出口的不堪入耳的话：“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李严卓的资产有多少，当然，你要是想跟我耗着也可以，看看咱们谁耗得过谁？”
人总是趋利避害的。
王春妮是，她也是。
林以桉把已经按好手印的两份协议放进背包中：“大哥，咱们什么时候回家啊？”
“大后天有一班直达咱们县的火车，我们坐那个走。”
“好！明天我要睡一天。”
林建成把手上的轮椅还给了护士，扶着林以桉朝外面走去。
她现在是真的一点愧疚都没了。
昨天拄拐，今天轮椅，王春妮连她伤的到底怎么样都没问一句，这样的母亲为什么要愧疚。
林建华被祝申宇和侯飞扯着逛遍了京城好些个景点，连干惯农活的他都觉得腿有些酸痛。
回到宾馆后就直接被甩了个雷。
“咱们能回家了？”
“嗯。事情解决了，案子也报了，剩下的事情就不用咱们操心了。”
虽然她坑走李今卓七百块钱，但这些年的主任他也不是白做的，李今丽起码卷走了三四百块钱，更别说那些票据了，这些足够立案了。
林以桉夹了一筷子土豆丝放在林建华饭盒里：“赶紧吃，吃完后早点睡觉，明天我要睡一天，你们都不许敲我的门。”
“姐，你不吃饭了吗？”
林以桉拍了拍旁边的四个窝头：“怎么可能，你姐我储备粮都准备好了，还有大妈做的酱，够我吃的了。”
好吧，一切都没问题。
睡就睡吧。
第二天早上，和佳宾馆前台。
服务员值了一夜的夜班，眼下眼皮子都快睁不开了。
嗯？刚才有人出去了。
不管不管了，再值一个小时就能下班了。
林以桉压低了帽檐，不适应地摸了把嘴巴上的胡子，拐进了一条小巷。
这里的黑市有好几处，这一处就是离和佳宾馆最近的一处，也是她上辈子无意中得知的。
巷口蹲着两个老汉，看起来跟平常在巷子口闲玩的老头没什么区别。
但林以桉知道这两位是在这望风的，这处巷子里面有很多岔路口，只要巷口的人一吆喝里面的人多的是路可以跑。
巷子里已经蹲了几位，林以桉寻了个角落也蹲了下来，把肩上背着的布袋放在地上。
这里不需要吆喝，大家各取所需就好了。
“同志，你这鸡蛋怎么卖？”
“一毛一个，不还价。”
价格是比商店里贵，但这不用票啊，家里好久没见荤腥了。
大妈直接递过去两块钱，拾了二十个鸡蛋就离开了。
事实证明，有一个吃螃蟹的后面就有很多吃螃蟹的。
林以桉估摸着一个满布袋装的鸡蛋卖的差不多后，拎着空袋子就出去了。
“二十块钱，下一个卖什么好呢？”
于是今天京城的各个黑市里出现了卖红糖的大妈，卖香烟的老头子还有卖细布的老奶奶……
林以桉又重新数了一遍今天的收入，一共一百二十三块六毛。
还有最后一个黑市点，不要钱，只要票据好了。
不然以后她都没办法解释自己拿出来的东西怎么来的。
中午还跑回宾馆晃了一圈，她今天真是跑的鞋底子都要磨破了。
林以桉最后补了一遍脸上的妆容后走进了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