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绾,留下她吧。”
秦叔眼眸明显有几分伤感,语气略带恳求。
这让姜绾愈发觉得秦叔有问题。
再看眼身旁颜枝。
姜绾这次没有立即答应,而是反问向秦叔,“给我个合适的理由?”
秦叔好像被问住了,微垂着眼眸好半晌没说出来话,最后还是邱婶子叹口气,帮他开了口。
只是邱婶子并非对姜绾开口,而是看向颜枝,问。
“姑娘方便说下你师父的名讳吗?”
这句话是有些试探的意思。
颜枝不答反问,“邱婶子认识我师父?”
他们青云山以外部视角来看是个大门派,却内部又分为两类派。
嗐,简单来说,就是男弟子派系和女弟子派系啦。
不同派系的令牌不同,而不同派系里又有不同的师徒,不同师徒的令牌也不同。
颜枝的令牌是女弟子派系的令牌,而在女弟子派系令牌的基础上,懂行的人还能从令牌的细节中看出她是谁的徒弟。
秦叔应该就是认出了她师父,不然邱婶子也不会这么问。
当然,颜枝自然也猜到了这点,不然她也不会反问。
邱婶子没说话,等待颜枝回答。
颜枝明白,若她不回答邱婶子的话怕是会被认为是假的青云山弟子,她便答道。
“我师父是紫嫣道长。”
说着,还咬破食指挤出滴血抹在令牌上。
令牌的边框肉眼可见的发出条淡蓝色亮光。
这是青云山识别令牌最简单直白的方法,就是把门派弟子的血滴在令牌上,若是真的门派弟子,令牌周围会亮蓝光。
至于这是个啥原理…
估计也就只有青云山那帮老道士知道吧。
秦叔看到颜枝令牌上的亮光时,眼眸明显颤抖下,眼眶还比刚才晶莹了许多。
这是有泪。
邱婶子也哽咽下。
不过与秦叔不同的是,邱婶子的表情没有伤感,只是有点说不出的僵硬。
倒也很快,邱婶子就在脸上挤出了个笑容对姜绾说,“没错了,她确实是紫嫣的徒弟。”
之后用几句话简述了秦叔想让颜枝留下的原因。
其实很简单。
颜枝口中的紫嫣道长是秦叔年轻时候的心上人。
原本,秦叔都要跟紫嫣成亲了,却在他们成亲的前一天发生了件事,这件事使他们不得不分开。
在秦叔心里,他一直觉得当年是自己辜负了紫嫣。
而且,也是因为他,紫嫣才会受那么多苦,最后还不得不去了青云山,成了一辈子的道士。
秦叔对紫嫣有愧。
他想弥补紫嫣,可当初,紫嫣说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他。
见不得,那秦叔自然也就无法弥补紫嫣。
可颜枝是紫嫣的徒弟,秦叔虽无法弥补紫嫣,却可以对她的徒弟加以帮助或照顾。
而至于秦叔和紫嫣的事儿,邱婶子没说。
因为毕竟是秦叔和紫嫣之间的事儿,在没有秦叔允许的情况下,她不能多言。
姜绾倒也没多问。
她只要知道缘由即可,至于其他…
秦叔若想说自然会说,可若秦叔不想说,她也没必要去深挖。
毕竟这对秦叔来说应该算是以内的痛处!
颜枝却是只八卦崽。
听邱婶子的解释,颜枝眼睛亮的跟灯泡似的,立即凑近邱婶子身旁,追问。
“婶子,秦叔跟我师父成亲前发生啥事了啊,你快说说呗。”
她跟在师父身边已经十年了,在这十年中,她经常看到师父站在门派的大门口发呆。
原来,师父是在思春啊…
啧啧啧,她就说师父平常看上去吊儿郎当的很不正经的样子,果然,就是没正经!
想着,颜枝愈发想知道师父和秦叔的往事了。
抱住邱婶子胳膊,眼巴巴等她说。
邱婶子哪能说啊,连忙找了个还有东西没收拾的借口溜走了!
见状,颜枝下意识就想去追,却刚抬腿就被姜绾一把拽住。
“你就在那边睡吧。”
姜绾指着旁边距离洞口不近,距离他们睡的地方也不算很远的空地不冷不淡道。
颜枝无所谓住哪,反正能住就行。
她主要是要去问邱婶子关于自家师父和秦叔的八卦,却当她再要去找邱婶子时,邱婶子竟已经窜进被窝睡觉了。
颜枝…
她总不能去打扰老人家睡觉吧?
此事只能暂时作罢。
她也收拾收拾自己的空地睡,只是她没有被褥,睡硬邦邦的地面有点难受还有点凉…
想了想。
左不过姜绾弄的那些枯叶也没啥卵用了,她就都给整过来铺在了地上。
枯叶都已经干了,铺在地上后再把麻袋放在上面。
嗯,还挺舒服!
颜枝属于躺下就能睡的类型,却毕竟是在外面,她的睡眠很轻,晚上也容易醒。
殊不知睡了多久,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入目竟见洞口有个人…
这可给颜枝吓一跳,瞬间睁眼定睛看过去。
还好。
是姜绾!
重要松口气,颜枝走过去姜绾身旁,“你干嘛呢,怎么不睡?”
姜绾看她眼,没回应。
但她也没继续坐在洞口,转身回去睡觉。
颜枝?
这是、梦游了?
姜绾回去休息后,颜枝也继续回去睡了。
这边的大家伙都进入了睡眠,而在鱼塘村那边。
赤脚大夫带着村民找了很久的草药,却莫说是草药了,就连草都很难找到一颗。
村民们垂头丧气回来。
村长见他们回来,连忙上前问,“咋样啊老陈,找到治好大伙的草药了没?”
陈大夫满脸沮丧。
这般,村长也没必要再问啥了,已然明白。
却眼看越来越多的村民开始发烧,村长愁的头发哗哗掉。
陈大夫安抚村长,“村长您也别着急了,咱们现在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这样,咱先把发烧的村民和没发烧的村民分开,还有病重的和病轻的也都分开!”
今天主要忙着找草药了,忘记叮嘱村长把村民们分开。
村长亦是只顾着担心了,竟也忘了把大伙分开的这茬。
连忙召集村民把分伙。
鱼塘村跟村长南下的村民有17户,总共是96个人,已经进入发烧状态的有32人,病情比较严重的有7人。
村长把大伙分为三类隔开。
其中,纪老太和纪老大虽不是首先发烧的,却是病情最重的那一类。
村长把他们分到病重那类人中,纪老大登时就不干了!
顾不得自己浑身的疼痛和晕眩,踉跄冲到村长面前,“村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把我和我娘跟那几个老不死的分到一块是想害我们娘俩病情越来越重后死在路上是吧?”
“诶我就不明白了,你害死我俩对你有啥好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