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
瞬间就给姜绾脑门上扣了顶超大的黑锅!
你说,她姜绾是跪还是不跪?
再者,就看眼下这情况,即使姜绾跪了,那县尉也不可能公允啊!
那她为何要跪?
姜绾不跪。
而且算算时间,钱夫人的人也应该快到了吧?!
早上,她给收牲口费的小厮银钱时曾问过小厮一嘴,钱夫人的父亲是不是主簿?
小厮起初还没反应过来她说的钱夫人是谁?
姜绾就跟他说了钱夫人的名字。
小厮立即就明白了。
钱夫人的父亲的确是主簿,是县尉的上级。
姜绾闻言立即多塞给小厮10文钱,说是若下午见着她,那就麻烦小厮帮忙去钱家给钱夫人传个信!
进镇子时,姜绾偷偷给小厮眼神示意时小厮对她点了头。
那就是说,小厮会去帮她传信!
而现在距离她进镇子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时辰。
也该到了。
姜绾看向门外。
坐在堂上的县尉见她迟迟不跪还竟歪过头不看他…
这是蔑视他的官威啊!
县尉顿被气够呛,拿起惊堂木又要拍打…
这次,县尉是想打姜绾板子的!
姜绾不跪他,这无论谁来了都说不出“对”字。
因为百姓跪拜官员是铁律!
若有不遵守者,他这个县尉完全可以给予杖责处置!
只是不等他拍下去,门口就先传来阵厉呵声,“县尉大人可真好大的官威呐!”
声音略有些耳熟。
但这绝对不是县令或主簿、县丞的声音。
而在这县城里,除这三人有资格管他就没别人有资格管他了。
所以,县尉不惧。
甚至他连看都没看外面,继续把没拍下去的惊堂木拍下去,命令堂下衙门道。
“来呀,把这胆大妄为的刁民拖下去重大20大板!”
最前面两个最会舔县尉的衙役当即就要上前去拖拽姜绾,后面几个衙役见状拼命咳嗽。
县尉和那几个衙役没看见外面走进来的人,但他们距离门口近,他们看到了。
外面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主簿。
现在已经是下午,主簿平常虽也会来衙门,但多数都是上午来,今日却下午来…
这是为何?
肯定是为了什么人或事来的啊。
想想刚才县尉让人打姜绾时,主簿带来的官兵立即出声吆喝…
主簿莫不是为了姜绾来的?
那这几个衙役兄弟若碰了姜绾岂了得!
他们都是一起做事的同僚,平日里关系也很好,想到这时都担心的愈发强烈咳嗽。
就想着能让那两个兄弟赶紧收手。
结果。
无论他们怎么咳嗽,那俩兄弟就跟没听见似的,气势汹汹走来姜绾面前就拽她。
“大胆!”
刚才的吆喝声再次传来,且声音还很近,好像就在门口…
准确说,就是在门口。
距离门口比较近的几个衙役当即就跪了地,“拜见主簿大人!”
此话一出。
前面两名衙役以及坐在高位的县尉都瞬间愣住了。
县尉毕竟是做了几年官的老油条了,很快反应过来来者是主簿,赶紧起身相迎。
“哎呀,主簿大人来了。”
“快快快,主簿大人里面请。”
边说,边迅速起身小跑到主簿面前对他做出请的手势。
主簿原本的面色有些难看。
见县尉过来请他,他面色才稍微转好了点,却也只是好了一点。
且,主簿也没应着县尉坐到高位上去,而是在走近姜绾时就停下了。
他先看眼姜绾。
转而问县尉,“这位就是姜绾姜氏吧?”
县尉被问的一愣。
主簿会现在过来,县尉也猜到他是奔着姜绾来的了,可想到跟听到是两码事。
当听到主簿问他时,他心里是极其不爽的。
可再怎么不爽也得回话。
“回主簿大人,这是鱼塘村的村妇姜绾。”
说到“村妇”时还故意加重语气。
主簿皱眉瞥他眼,淡淡“嗯”声,又继续问,“她来衙门所为何事?”
县尉当即就要说姜绾打人那套说辞,却刚开口就被姜绾打断。
姜绾把先前给县尉说的那套说辞说给主簿听,话末,跪在主簿面前委屈恳求。
“还请大人为民妇做主!”
主簿是信姜绾话的,闻言点点头却没发表言论。
县尉听姜绾给主簿说话时有偷偷看主簿的表情,主簿那张老脸明晃晃写着个大字:信!
也就是说,接下来县尉若再敢偏袒老鸨子,那他势必会被主簿责罚。
县尉的脑瓜子转的很快,当即跪在主簿面前请罪。
“大人,是下官的错,下官没有问清楚姜氏跟老鸨子之间的纠纷就要杖责姜氏…”
“下官错了,还请大人责罚!”
主簿明显是向着姜绾的,县尉纵使觉得姜绾不跪他是错,却也不敢在此刻说。
主簿冷哼声。
这次是没搭理县尉,看向姜绾对其微微颔首,又看向旁边老鸨子。
“你来说说,姜氏说的可属实?”
老鸨子刚才就很着急想辩解来着,却碍于主簿威严没敢说话,现在终于能说话了,立即辩驳。
“大人,草民冤枉啊!”
“是姜绾,姜绾把她闺女卖给了我,还说嫌弃她闺女在家里吃闲饭让我早些去把人带走…”
“草民听她那么说,心想着反正早接晚接都是要去把姜绾闺女接来的,倒不如就早些去…”
“如此,草民才去的啊!”
“却谁曾想,草民去到后姜绾竟突然反悔不说,还打伤了草民带去的小厮!”
“哦对了,还有草民…”
老鸨子被嫌弃砸落到地上时也受了伤,胳膊腿上,还有手上都有擦伤。
她立即撸起袖子要给主簿看。
可她这风月场所的人无所谓被男人胳膊,人家正常男人却不能随便看你胳膊啊!
主簿当即黑脸,“放肆!”
犯人的确可以露出伤口给官员看以此证明自己受伤,到无论是衙门还是府衙都有专门的鉴伤人员。
主簿是想让专人给老鸨子检查。
老鸨子却以为主簿是不相信她,连忙要继续狡辩。
姜绾却开了口,“大人,草民的确打了老鸨的小厮。”
她做的事,她承认!
老鸨子闻言,立即接话,“大人您听到了吗,姜绾她承认了,她承认她打我了!”
“大人您快处置她!”
!。
老鸨子情绪很激动,生怕稍微耽误会姜绾就跑了!
与主簿同行过来的官兵顿时黑脸,再次厉声呵斥,“放肆!”
“小小娼妓,也敢指使我们大人做事!”
老鸨子顿被吓的不敢说话了。
反倒是姜绾继续说,“大人,民妇做过的事儿,民妇认,可民妇没做过的事儿,民妇不认!”
“民妇没打老鸨,而且,民妇之所以打她带来的小厮是因为她的小厮打了我儿子!”
不等姜绾继续说下去,就听老鸨子急忙吆喝,“你胡说,你…”
她还没说完,门口再次传来陌生声音。
“大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