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立一身西装皮革，脸上却挂着彩，五颜六色的，怒气冲冲的走进来。
“严沆！这就是你说的好事？”
“萧先生，您消消气，有什么话我们慢慢说。”助理笑着宽慰。
“滚开！”猛地推开人，他冲过去拽住严沆的衣领，咬牙切齿，“让我在慕白厉那边丢这么大的脸，严沆，你好大的本事！”
“萧立！”严沆皱眉，奋力拉开他的手，“你干什么？这里是我办公室，想在这里打架？”
萧立还想冲上去，被旁边的人拽住。
“老子今天会变成这副模样，就是你的错！”
严沆理了理褶皱的衣领，冷声道：“你被人打了，关我什么事？”
“严沆。”萧立被他的态度气得不轻，眼中怒火不减，“告诉你，我们的合作结束了！”
说罢，狠狠踹了脚旁边的椅子，“嘭”的一声。
严沆脸色微变，冷声道：“萧总，大家都是成年人，希望你理智些。”
“理智？”萧立嗤笑，“老子在这行干了这么多年，还从来没人敢教老子做事，严沆，你给老子等着，这件事没完！”
说完他大步流星走了，助理站在原地左右为难。
瞥了眼倒地的椅子，严沆走过去，狠狠补上一脚。
楚沁！
臭娘们到底给慕白厉喝了什么迷药！
“严少……”助理小心翼翼道：“萧老板和我们解除合作，严总那边……”
严沆转头，冷冷瞪了他一眼，怒道：“多嘴！”
助理禁声。
“楚小姐，您这边走。”
楚沁点头，跟着护士走向那扇许久不曾靠近过的病房门。
“您母亲最近状态不错，非常配合我们的工作。”
护士的话，如同一剂镇定剂，打在了楚沁心中。
推开病房的门，空旷的屋子里，只有一张病床。
张雯穿着蓝白相间的病号服，背对着她，安静地坐在床上。
楚沁微微掩唇，笑道：“妈。”
闻言，张雯转过头来，脸上带着笑意。
“妈，我来看你了。”
楚沁的手搭在母亲的手上，短暂的温存，让她感受到了往日里的幸福。
那时候她的父亲还在，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和乐融融。
眼前似乎浮现了美好的画面。
然而这样的画面还未完全呈现，手臂传来剧痛。
楚沁转头，对上一双疯狂而猩红的眸子。
张雯如同一只凶猛的野兽，正咬着她的手臂，恶狠狠地盯着她。
“海图！是你……”
“妈？”
楚沁按住她的手，咬牙，“我是你女儿，还记得我吗？”
张雯愣了下，猛地站起来，推开她。
“啊啊啊！”
她尖叫着朝外面跑去，被门口的护士拦住。
“张女士！这是您的女儿！你还记得吗？”
张雯捂着脑袋，疯狂地摇头。
见状，护士连忙对楚沁道：“楚小姐，麻烦你去帮我喊一下，啊！”
护士被狠狠撞了一下，捂着肩膀后退，张雯趁机往外跑去。
“哎呀！跑了！”
楚沁忙不迭追上去，急道：“妈！你别跑！”
瞧着张雯的身影穿梭在人群中，楚沁满头大汗。
“快！”楚沁拦下跟上来的护士，目光凌厉，“叫保安，把出去的路堵住。”
“楚小姐您放心，我们一定会保护张女士的安全。”
无暇回答护士说的话，楚沁朝着母亲消失的方向追了上去。
“妈！”
楚沁在楼下转了一圈，不见人影。
正当她打算回去看看，护士的电话打来了。
“楚小姐，张女士找到了，在天台。”
天台？
楚沁心瞬间提起来，冲向了天台。
气喘吁吁地推开天台的门，入目的并非是张雯疯狂的场面，她挥舞着双臂，如同一个舞者，翩翩起舞。
如果能忽略那摇摆不定的舞姿，楚沁那颗悬着的心，定然会落下来。
“妈！”
张雯停了下来，转过头来，眼神天真而迷茫。
她定定地看着楚沁，微微歪头。
“你是谁？”
“我是……”楚沁强撑起笑容，柔声道：“我是楚沁，您不记得我了吗？”
“楚沁？”
“对啊，我……”
话还未说完，张雯裂开嘴笑了。
她笑得十分诡异，嘴角扬起到最大的弧度，然而眼中却没有分毫笑意。
突然，张雯转身，冲着栏杆跑去。
“妈！停下！”
楚沁奋不顾身地冲了出去。
然而她的速度比不上张雯，眼看着张雯快要撞上栏杆，楚沁奋力喊道：“妈！”
一抹白色的影子从身边闪过，抢在张雯撞上栏杆的瞬间，将人拉了回来。
两人一起，跌坐在地上。
“妈！妈！”楚沁跑过去，急道：“你没事吧？”
张雯抬头，眯眼看着楚沁。
“妈？”楚沁越发着急，忍不住抓住她的手臂，“你不记得我了？”
张雯拧眉，偏过头去。
见状，楚沁还预在说，被旁边的人拦下来。
“楚小姐，张女士刚注射了少量的镇定剂，现在还未恢复过来，可能记忆出现了偏差。”
温和亲切的声音，让楚沁忍不住抬头。
那是一张温润如玉的脸，眉眼间带着善意的笑，如同他身上的白大褂一般，带给人安全感。
微微皱眉，楚沁警惕地看着男人：“你是？”
“楚小姐。”蒋敬阳伸出手来，笑容真切，“还未自我介绍，我是张女士新的主治医生，蒋敬阳。”
楚沁愣了下，疑惑道：“新的主治医生？怎么没人通知我？”
“我昨天才来报道的，可能是还没来得及。”
“好吧。”
瞥了眼安静坐在那里的张雯，楚沁蹙眉：“我妈今天怎么突然发病了？护士不是说这段时间都挺好的吗？”
闻言，蒋敬阳温和浅笑：“楚小姐，这个问题，恐怕需要你来回答。”
“我？”
“是的，张女士最近的状态我们都有记录，确实很不错，她今天发病，大概率是受到了刺激，而这份刺激，是从你这里接收到的。”
刺激？
回忆自己见母亲的过程，楚沁皱起了眉头。
在看见她之前，张雯确实很安静，可是她突然就咬了手臂。
想到这，楚沁低头，盯着自己的手。
蒋敬阳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沉声道：“楚小姐，看来您需要做个小小的检查。”
楚沁：“……”
手臂见了血，在蒋敬阳的“体贴”安排下，楚沁包上了纱布。
回头瞥了眼安静坐在那里的母亲，楚沁放下衣袖，靠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