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瞎应承什么？办到什么办到？”
刚才何曼把手机递给刘佳前，故意按了外放。
于是，她把两人的对话听了个清清楚楚。
何曼青着脸，二话不说，一把从刘佳手机抢过手机，边给秦霆琛打电话，边把怒火发泄到对方身上。
“你算什么东西，就凭你也配给我挑选衣服？”
刘佳眼底冷光一闪，抿了抿嘴唇，忍下怒火。
何曼一无所觉，她从小锦衣玉食，活得顺风顺水，养成十足的刁蛮大小姐脾气。
除了在秦霆琛面前，说话做事从不会顾及别人的感受，只管自己痛快。
何曼给秦霆琛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打不通。
显然对方打定主意不接，心里的气就更加不顺了。
何曼挑剔的目光在刘佳看不出牌子的西服上掠过，嘴角噙着鄙夷的笑。
“你穿过纯手工制作的礼服吗？你一个月那点工资怕是连边角料都买不到，也不怕去了那种名牌店自惭形遂。”
似尤自觉得不够，何曼言辞越发刻薄。
“呵，可笑的穷.逼。”
刘佳目光更冷，脸上忽而扬起热情的笑容，点点头。
“何小姐，您说的没错，我是小门小户出身，眼界学识自然比不上您，挑礼服这种事我没帮人做过，的确也不大会，但是我给秦总做了这么多年秘书……”
何曼四肢简单，头脑比四肢更简单，没考上大学被家人送出国只上了个野鸡大学的她，完全没听出刘佳话里的潜台词。
她挑了挑眉，挺满意刘佳的做小伏低。
“你挺有自知之明。”
“琛哥哥为什么不接？我只是想让你多陪陪我。”
何曼依旧锲而不舍给秦霆琛打电话，嘴里不甘地嘀嘀咕咕。
“何小姐，秦总不想理人，你绝对打不通的。”
刘佳眼珠子转了转。
“再说了，秦总今天很忙，你现在磨他，他也不能陪你，与其惹他厌烦，倒不如乖乖听他的话，然后我们……
“我不听，我每次来都这样，今天给他做了早餐，他必须陪我，我不管……”
何曼根本不等刘佳说完，就怒火中烧地打断了她。
这段时间，表面上，秦霆琛整日跟她如胶似漆，实际上，秦霆琛私底下对她向来点到为止，从不过线。
“何小姐，你耐心听我说完……”刘佳心里嫌弃何曼的沉不住气，脸上不得不陪着笑脸，把刚才没有说完的话继续说下去。
“我说你哪那么多废话？你不就是不想让我跟我的琛哥哥相处吗？”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得什么算盘，你这样的女人我见多了。”
“我是绝对不会让你陪我选礼服的，离我远点，狐狸精。”
何曼简直无差别攻击。
要说长相，刘佳离祸国殃民的狐狸精得有十万八千里。
刘佳也不恼，就当何曼在夸她长得好看。
“我可不是狐狸精，否则，秦总不会留我……真正的狐狸精另有其人。”
“你知道什么？”
何曼一怔，盯着刘佳看了一会儿，脑袋这才转过来，从钱包里摸出一大把粉红老人头硬塞到刘佳手中，语气急切。
“快说是哪个小妖精？你是琛哥哥的秘书，肯定比任何人都清楚。”
“何小姐，您太见外了。”
刘佳垂眸，随意和何曼推拒了两下，就顺带收了。
她凑到何曼耳边说了个名字。
“不可能，琛哥哥怎么会碰她？柯芊玥那个贱人曾经差点嫁给他，都没有得到过他。”何曼不信。
刘佳慢悠悠说，“公司很多人都看到了，可不可能，何小姐随便一打听便知真假。”
何曼脸色更难看，恶狠狠眯眼骂了一句，“贱人！”
“不过，您别急……”
刘佳眼底闪过一丝算计的光芒，又在何曼耳边说了一会儿。
何曼脸上的神色顿时多云转晴。
“不愧是玩转职场的精英，点子就是多。”
“过奖了，我只是想和何小姐交个朋友，毕竟像您这么大方漂亮的人，人人见了都想亲近。”
刘佳笑着说。
“既然你这样说，那我就勉为其难给你个机会做我的小跟班，让你陪我选礼服裙。”
何曼用施舍的语气这样说，好像已经给了刘佳这种底层天大面子似的。
“好的。”
刘佳心里膈应，脸上皮笑肉不笑。
秦霆琛挂了电话，手机调了静音，干脆起身找周卿，没想到扑了个空。
“秦总？”
易青锐正坐在椅子上，翘翘二郎腿在打游戏，看到秦霆琛进来，赶紧收了手机，以一个两百斤大胖子不该有的速度从椅子上飞快跳起来，诚惶诚恐地问。
“您有什么事吗？
秦霆琛脸上没有什么表情问，“她人呢？”
周卿只要离开他的视线，就总让他找不到。
秦霆琛没点明问的是谁，但易青锐心里跟明镜似的，陪着笑脸说，“周卿她去隔壁大厦商场里买东西去了。”
秦霆琛下颌线顿时收的极紧，嘴角浮现几抹笑容。
“旷工？她回来让他来我办公室一趟。”
“好。”易青锐点点头，心里为周卿点了根蜡。
秦霆琛转身出门离开，走了两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停下来侧身回头问易青锐，“你知不知道她买什么？什么东西非得上班时间去买？她急用？”
易青锐屁股刚挨着椅子，掏出兜里的手机继续打游戏，就见秦霆琛没真走，吓得立刻又从椅子上弹起来，手忙脚乱把手机塞兜里。
动静有点儿大，椅子腿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尖锐声。
秦霆琛本就不好看的脸色更是阴云密布。
易青锐赶紧弥补说，“应该不是，好像是她下周五晚上要送什么特别的人礼物。”
“礼物？”秦霆琛怔了怔，随即脸上多云转晴。
现在这状况是易青锐始料未及的，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家老板跟演川剧变脸似的。
他不敢把话说死，实话实话，“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她走的时候，我随口一问，她也就随口一答。”
“别告诉她我来过。”
秦霆琛眯了眯眼，勾唇离开。
“好的。”
秦总这笑也太荡漾了。
易青锐心想，目送精神状态跟刚才完全相反老板施施然离开。
周卿从店里出来，就被人飞扑到背上，两只细瘦的手臂搂住脖子，穿着白丝的双腿夹着她腰。
“卿卿大宝贝，猜猜我是谁。”
‘猴’捏着嗓子，屁股晚上拱了拱，矫揉造作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