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又惊。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那位三姑姑会如此狠毒。
太医先到,他摸了摸谢北翰的脉搏,只说:“谢世子似是心脏遭到了重创,脏腑也有损伤。”
镇北侯说道:“可是翰儿没跌过撞过,更没有与人打斗过啊。”
太医解开谢世子的衣衫,身上是青一块紫一块,他道:“谢侯爷,这分明就是被人打了嘛,现在谢世子受了重伤,还得施针化瘀,再仔细调养着。”
镇北侯一看,心中奇怪,莫非他儿子今日真与别人打斗过了?
“那太医先施针吧。”镇北侯说道。
太医点点头,准备好了东西,正要下针,外头却传来了一声叫喊:“慢着!”
只见南璃匆匆进了房间,她一看谢北翰的脸色,就道:“他现在是二魂六魄离了体,你再怎么施针调养都是无用。”
太医听见南璃不着调的话,只觉得好笑:“谢世子明明是重伤的脉象,看见没有,他身上还有受伤的伤痕!”
南璃正色道:“这是巫蛊之术,能伤身伤魂。不将他的魂魄捉回来归体,他就醒不过来。”
而且还得在天亮之前,否则一个活人的魂魄离开肉身太久,就永远归不了体了。
“简直不知所谓!”太医说道,“谢世子明明是重伤昏迷,别人信你这套鬼神之说,我可不信。”
镇北侯知道南璃的厉害,想也不想,就直接将太医扒拉开,道:“太医,你还是去开方子吧,别在这碍着了。”
太医的脸红一阵青一阵,气得哆嗦了半天,“谢侯爷,老夫行医数十年,你不信老夫就罢了,竟信一个小丫头的胡扯?!”
镇北侯闻言就不干了,道:“六小姐不是胡扯,她可是有真材实料的,你若不信,就留在这儿看看。”
太医气得翘起了胡子,让开了位置,“好啊,那老夫就睁大眼睛好好瞧瞧!”
等谢北翰真出事儿了,到时候镇北侯就算跪下来求他,他都不会再出手救治。
夜丞彦也有点将信将疑,安抚了太医后,又问:“六小姐,那要如何才能让表哥的魂魄归体?是否要开坛做法?”
南璃尚未回答,又见谢北翰的身体猛地一颤,随后嘴角又溢出血迹。
胸口上的紫青,变得更加厉害。
南璃眉头一蹙,看见他剩余的一魂一魄,也要被震得离体。
她迅速拿出了两枚铜钱射出,穿过那一魂一魄,将其压回了谢北翰的体内,铜钱也随即落在他的脸上。
太医无法看到那一魂一魄,只觉得南璃是在故弄玄虚,冷冷的哼了一声。
南璃也不管他,掏出符阵,刷刷的贴了几张,形成了一个护体的符阵,免得那巫术再有机可乘。
她转头说道:“他的二魂六魄流落在外,我得去找回来,谢侯爷,别动这个符阵就行。”
镇北侯忙的应下。
谢北翰忽然被人施用巫术,这可不是个善茬。
会不会是倪堃的主子?
南璃脚步忽的问道:“侯夫人去了城外的玉清观清修了,对吧?”
夜丞彦点点头。
自谢北哲死后,他这舅母就心死如灰,不肯留在侯府了。
“派人去请她回来。”南璃说完,就加快了脚步离开了。
夜丞彦心一惊,犹豫片刻,便转头就吩咐侍卫,立即前去玉清观请人。
他紧蹙眉头,心中唯愿这不是舅母贺氏捣的鬼。
南璃将纸鹤隐了形,追随着纸鹤在阴暗之处寻到了一魂六魄。
人的三魂又是天魂、地魂和命魂,现在找不到的正是命魂。
命魂乃人身主魂,没了命魂,七魄也会随之消散,人还是会死。
纸鹤逆着风,飞出了城。
按理说,谢北翰的命魂是不会跑那么远的,这定是有人抓走了他的命魂。
不得不说,她二哥和谢北翰还真是难兄难弟了,两人都试过了缺魂。
059:不插手夜司珩的命数
出了京都后,纸鹤一路向北。
到了一处庄子前,纸鹤才停了下来。
庄子大门敞开,不见半个人影。
南璃下马走了进去,阴气环绕全身,已然完全感觉不到酷暑的热气。
主屋的门亦是打开了。
地上铺着厚厚的毯子,又有数座熏笼放在角落,香味徐徐。
有一女子跪坐在蒲团上,穿着古锦织就的衣裙,头上斜斜插着一支流苏金簪,脸上却是用轻纱遮掩,但她一双狐媚眼,已然能猜出此女倾国倾城。
她微微仰头,眼底含着一丝寒意,“六姑娘比我想象中要厉害,这么快就到这儿来了。”
说罢,她又低头看着棋盘。
南璃看了眼,便丝毫不客气的在她对面坐下。
“我没吃晚饭就赶来了,现在饿得很,你说吧,想怎样?”
女子微微蹙眉,似是很不喜欢南璃这般粗鲁没规矩。
她说道:“我知晓你一直给夜司珩控制双腿的煞气,若你想取回谢北翰的命魂,就在我面前发下毒誓,以后不再帮他控制煞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