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便可。
先是打断了几人竞价,义卖的物件出价那么高,日后,她也会造人口舌。
随即便装作无所察觉般打趣了几位皇子一句:“太子买下是为了送给太子妃,你们两个泼皮俱尚未婚娶,又同你们兄长争什么女儿家的物事!”
“贵妃娘娘说的是,这般漂亮的东珠确实罕见,是文见猎心喜,想要买下送给未来的妻子,倒着实考虑不周,扫了欢儿雅兴,望兄长海涵。”
这话说的,方方面面都得体,可李隐听得就是不舒服!
不过,在外面,大家互相之间,即便再不怎么对付,至少也会顾忌彼此体面。
“待你日后大婚,让你兄嫂再亲自为弟妹挑选一条东珠便可。”
李文笑了笑,只是垂眸的瞬间,笑意不达眼底。
“那文在此便先谢过兄长。”
只那李劼情绪没修到家,只差把失望两个字挂在脸上了。
二兄既已退出,他再同兄长相争,便更说不过去了。
也罢,来日方长,欢儿既喜欢这种物件,以后,他便多留意着些,遇到好的,便都买下来送给她!
今晚有意思的节目太多。
李隐寸步不离地跟着尽欢,这般便叫某些有想法的人没有半点可趁之机。
......
负责给宫宴上送酒水的一个小宫女突然崴了一下脚。
上好的佳酿瞬间摔碎在地上!
她当即惨白了脸。
只是手指刚碰上那酒坛子的碎片,肩膀上便冷不丁多了些重量。
阴冷的感觉瞬间爬满全身。
慢慢的,一缕乌黑至极的长发从衣领里悄悄伸出,就这么一圈一圈缠上了她的脖颈!
第882章 海棠春
乌黑的长发一点点将那具身体蚕食包裹。
最后万籁俱寂,只余一地狼藉。
红色的血雾在空气中飘荡,走道两侧的小花开的分外鲜艳,清凌凌的晚风轻轻吹过,无端腥臭。
......
宫宴结束。
醉酒的大臣们在妻儿的搀扶下出宫。
已封了王的皇子同样不能在宫中留宿。
秦王府的马车早早停在宫门外,侍卫们一见自家主子出来,连忙迎过去,想要搀扶。
“无碍。”
他摆了摆手,今天确实喝的有点多,脚步有些虚浮,但他意识是清醒的,还没到需要别人搀着走的地步。
“她呢?”
“一直没有出来。”下属闻言神色一怔,随即低头,刻意压低声音回复:“一直没有出来。”
李文闻言挑了下眉。
那姑娘不安分,他是清楚的。
说她有本事吧,想要什么,几乎都写在了脸上,连宫中幼童都不如。
可要说她没本事吧,这人身上却带着几分神秘,且经她之口的预言确实带着几分准确性。
所以,对于她的态度,李文一直是放任的。
就像上次,她想博得兄长青睐,那他便为其提供机会。
又比如说这次,她将主意打到了三胡身上,他自然也为其大开方便之门。
只是在宫中,不比外面。
这深墙里锁着的冤魂,可比宫墙外多的多了!
他只是为其提供机会,至于对方能不能把握住,这便看她的造化了。
当然.....如果出了事,他也会第一个同那女人撇清关系。
“殿下,要等她么?”
李文漫不经心地弯了下唇:“不用。”
谁也没注意到,在他开口的瞬间,马车底下那一缕乌黑如墨、无风自动的长发。
三胡既能准时赴宴,且加上兄长在开宴前那般意有所指的话,他用脚指头想,都知道那女人的计划没有成功。
这次的事情,倘若深究,也是麻烦,因风月之事闹大,谁的脸面也挂不住。
大家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息事宁人。
这般下场倒也在他意料之中。
就是稍稍有些可惜,可惜那人为何不动作快点,玷污自己那个没脑子的弟弟。
照欢儿那般“霸道”的小性子,大抵只这一项,便再也瞧不上三胡了,啧。
......
屋里烛火闪烁。
李文打发了里间伺候的下人,依着昏黄的灯光,靠着床头看一封密报。
只是刚翻开,耳朵便敏感地动了动。
外面好像有些声音,不似风声。
可当他屏气凝神去仔细倾听时,那窸窸窣窣的声音便又消失不见了。
男人轻轻蹙了下眉头。
他这些年在战场上练出来的直觉很准,倘若是普通人,大抵真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可李文不是。
外面一定有什么让他不舒服的东西。
手指不动声色地捏紧密函。
秦王府守备森严,猫狗都难进,遑论是人。
尤其是在长安城里,倘若有人想在此行凶,就算得手,怕是也插翅难逃。
所以......
外面的动静到底是什么?
突然,烛火狠狠摇晃两下。
随即房门上慢慢出现了一团黑漆漆的影子。
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