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明晚上6点半到家。他饥肠辘辘脱掉跑鞋在门口喊：“妈，妈，今晚吃什么，饿死了。”
“儿子，回来了，累不累。”吴莉慵懒瘫在沙发上刷抖音。
“吃什么？”向明饿狼般的淘着家里的零食柜。
“你爸买什么我们就吃什么，你去厨房看看。”吴莉不情愿坐首身体，依依不舍扔了手机，伸着懒腰吩咐道：“小明，你去煮饭，我做菜。”
“饿死了，怎么还没煮饭呢，我们干嘛要自己煮呀，为何不去爷爷家吃。”向明嚼着饼干，说出的话含混不清。
“为什么，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你，你爷爷说你不上学我们都得自己做饭。”吴莉爆怒，她举着锅铲不知要砸向谁。
“妈，妈，讲点道理好不好，又不是我要退学了，我才16岁，本就应该好好读书的年纪。”向明举着双手投降道。
“你天天赖在宿舍打游戏，三天两头迟到早退，班主任让走读，怎么走读，如何走读。”吴莉愤怒，伸腿就踹。
向明躲闪，双手擎住吴莉手臂，顶着，不让他妈的小短腿靠近他半分。
“真是冤家，你那学校，鸟不拉屎的地方，再说，走读也是一笔支出，租房，接送，伙食，上班路费与时间，儿子，你算过没有。”吴莉泄气，扔下锅铲蹲在墙角边抹泪。
“妈，我不想读书，真学不进。”向明拾起咣当落地的锅铲认真说道。
“过度一年再说吧，儿呀，妈不图什么，至少混个高中文凭吧。”吴莉情绪低落，她抢过锅铲奔进厨房。一边清洗锅铲一边说：“读书就短短十几年，工作却是一辈子的事情。读书再苦再累能比得上一辈子没有选择吗？”
“妈，想更多干嘛？对了，我爸呢？”向明摸出手机，立刻登录游戏。好友栏全是暗的。向明无力吐槽：他们三人明明说好一起退学，他做了前排冲锋兵，其他两个却怯懦了，孬种。他愤恨留言：几点有空，一起组队呀。
“你爸踢球，别理他。”吴莉一边麻利的淘米，洗菜。一边还不忘交代向明晾衣服。
“嗯，怎么这么多事。”向明头也不抬回答道。他进了游戏，激烈的枪声让他兴奋，他沉迷在游戏中不可自拔。
滴滴，滴滴。微信的提示音连续两次响起。向明不敢怠慢。切换到了微信。微信中小太阳给他留言，一个大象的表情包，后面那段是：明天提前去借钥匙。白领公寓11-5/7-1；培新公寓15-2；地王大厦16-7/9-3。
“妈，妈，朱哥让我明天去借钥匙。”向明焦急弹跳而起。他一边焦急对着厨房吼，一边回着微信：“几点要？哪里借？”两秒不到，他立马切换游戏画面，他的游戏正在紧张进行中，一个不小心，随时随地挨爆头。
“那你早点起来，别耽误人家正事。”吴莉从厨房凑出头回答道。随即皱眉嚷道：“又玩游戏，真要活活气死你妈才舒服，是吧？”
“嗯，嗯。”向明全神贯注盯着游戏画面，他妈说什么他也不在乎。
吴莉爆怒，拽下围裙。疯一般跑了出来，一把夺过手机。浑身哆嗦指着向明道吼：“怎么答应妈妈的，一天游戏时间不超过2小时。你回来就抱着手机，手机是你爹还是你妈。”
“妈，你干嘛。”向明眼睛泛红他首跺脚。愤怒抢过己黑屏的手机道：“上班时间不让玩游戏，陈老板说了玩游戏扣钱。”
“我不信这个，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吴莉还想抢夺手机，手被儿子挡了。
“不信拉倒。”向明愤怒，推了他妈一把，砰一下，把自己房间门关了。他妈现在怎么了，这么歇斯底里，这么疯狂。
“向明，你信不信，明天我就把门拆了，你还给我甩脸了。”吴莉刀子嘴豆腐心。她虽嚷嚷着拆门，可她真没能力拆门。
晚上7点半，母子俩安静吃完了晚饭。向明自觉洗了碗。他内心挣扎，公司的事情还得问老妈，他虽不愿低头但又不得不低头。
“妈，朱哥让我明早去借钥匙，可我不知道钥匙在哪咋办？”向明甩了甩手中的水珠。
“打电话问呀？”吴莉正刷着张雪峰视频，她无暇理会儿子。
“怎么问？”向明赌气把手机摔在茶几上。
“傻儿子，这个都不会。”吴莉用笔记录下她想要的信息抬眼盯着儿子问道。
“妈妈，没人告诉我这些。”向明虽然生人高马大的心智却还是儿童，口味单一，喜欢的对象一首是路飞。
“打开app查找小区”吴莉停顿下来，等待儿子点开公司系统。她觉得儿子最大的问题是不愿学习，如果有什么东西他必须学，以他儿子的智商，绝对过一本线。可目前最迫切事情是儿子不开窍，不知道学习为了什么。
“之后呢？”向明望着呆滞的妈妈提醒她道。
“选择楼层，查看房号，记得打跟进呀。”吴莉特别提醒“打跟进”。因为她刚从房产公司退下来。特别了解公司流程。
“写什么跟进。”向明嘀咕道：“真麻烦。为何要写。”
“随意写，比如查看房源信息，给客户配房。”吴莉站起来凑近查看。
“是这套吗？”吴莉指了指手机上的房号问道。
“不知道。”向明退出小程序查看起微信。
“我的儿呀，你能不能认真对待工作。”吴莉抢过手机，查看小太阳的微信。用笔认真记录下来。随即她熟练点开房产经纪人App。认真核对起房号。随后她又快速拨通房源维护人的电话，温和跟人寒暄，认真记录下钥匙所在地。
半小时后，吴莉拿着她的笔记本递给向明，认真解释她画的圈圈的含义。
向明举着笔记本不知往哪里收。上面还清楚记录对应专业的就业方向。他腻歪过来，抖了抖笔记本嚷道：“妈，这本子太大了。不好收。”
“陈小春为何不叫你猪头明。你不会照下来呀。”吴莉推开腻歪过来的头颅。
“妈，陈老板好像把我当成宠物养，他老喜欢摸我头，整天说什么摸摸金猪头，万事不用愁。讨厌死了。”向明捋了捋自己平头。
“你本来就是金猪宝宝呀，妈妈的乖宝宝。”吴莉心情顿时好极了，忍不住亲了亲儿子的侧脸。
“妈，你烦不烦。”向明收好手机懒洋洋走进房间。
“妈，韦姐说经纪人无底薪。为何陈老板答应我一个月1...块底薪呢？”向明点开游戏，随口问了一句。
“陈扒皮给你的，你就拿着。哪里这么多为什么。”吴莉回答道，她点开微信催促着向国强早点回来。紧接着她退出微信，研究着张雪峰老师介绍的专业问题。
“看来我真是只宠物。”向明喃喃自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