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还能重新团聚一回。
“我们兄弟二人何其有幸?!”
“上天待我们不薄!”
临死前,还能完成夙愿又有何求呢?
楚月靠在椅背,修长的双手摸牌投骰。
天枢鸦瞥了眼赵天罡,有些闷闷不乐的,看着亮锃锃的麻将,手里痒得很。
“吼!”
“吼!”
毒荆之蛇,露出虎狼獠牙,发出狮吼之声。
漫天带刺的荆棘,像是从地狱而来。
危险愈发恐怖。
这四个还沉浸在麻将之中。
天枢鸦急得头皮发麻。
“过来了,过来了。”他急道:“要死了。”
“胡了。”
楚月推牌,手掌一滑似在收钱,“三位,这可不是小数目,先记在账上,日后慢慢还。”
花辞镜眉眼温柔似要溺出水来,还有些无奈的遗憾。
这笔账,日后恐是还不上了。
只得等下辈子来。
天枢鸦抓狂无比,心里一阵恶寒。
密密麻麻的毒蛇吐着蛇信子,像觉醒的狮子吼得整座象牙塔都在不受控制地震颤。
这回,真完蛋了。
天枢鸦满目绝望。
恰逢此时,小狐狸掠到了正中央。
天枢鸦嘴角猛抽。
只道这狐狸,还不如他。
倏地!
一点光芒绽。
血雾飞扬。
圣光和猩红的雾色里,戴着狐狸面具的红袍男子一步踏出。
如高岭之花,依旧可见棱角分明。
颀长的身影,孤傲冷漠,透着帝王的压迫感。
如群山俯瞰蝼蚁。
那光……
似若神邸。
是……
“神光?”
天枢鸦惊得一臀部跌坐在了地上。
神光覆盖,毒荆止步。
花家两位,仰头看去,满是不可置信、。
楚月把玩着几只骰子,回头看去——
便见男子手执龙吟剑,身影快若闪电,一瞬千剑劈开,无数荆棘破碎。
毒荆之首,直接爆裂炸成血雾。
剑所至,神光碾压一切。
血色之花绽放。
楚月挑眉勾唇,笑吟吟地看向了桌前几人。
“忘了介绍,夜墨寒,我男人,孩子他爹,略有点功夫在身,压制毒荆应该不在话下。”
“………”两位战神的神情,有片刻的呆滞。
天枢鸦眨巴了两下眼睛,而后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
神光在手。
叫做有些功夫在身?
像他这般,岂不是个废物?
天枢鸦近乎捶胸顿足,还有些歆羡。
花辞镜喉间溢出了一丝轻笑,眸色如倾洒的月光,愈发柔和。
“小月有良人如斯,莫大之好事。”
他笑了笑,专心打起了麻将。
“我胡了。”
花辞树欣喜满面,推了下牌。
“辞树,你炸胡了,当赔我们三家。”赵天罡发出沙哑又缥缈虚无的声音。
花辞树低头看去, 一惊,还真是炸胡。
他乃一代战神,怎能做出炸胡之事,岂非辜负天下众生的信任,心头涌了几分委屈。
“这……”
花辞树看向楚月,有些想耍赖不作数的意思。
楚月耸耸肩,“记帐吧。”
花辞树弱弱问:“能记家父账上吗?”
楚月:“……”
塔楼外的花满山,冷不丁打了个喷嚏。
第2940章 为什么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爹?”
花清清侧目看去甚是担心,忙从储物空间内取出了一件披风,盖在父亲的身上。
“无事。”
花满山摇摇头,看着眉眼青涩稚嫩却刚毅加剧的女儿,心脏揪着的疼。
原是该享清福的年纪,被拖累的扛起整个家。
只盼望不要如她前面三个兄长那样,又让他花满山来一回白发人送黑发人。
再强悍的意志,也抵不过送走一个又一个孩子的苦痛。
“轰!”
象牙塔震动。
塔楼顶部裂开了许多痕迹。
众人忧心忡忡。
本家诸人,各有神色。
北道府主望了眼侧面。
“李府主,你说,这下界来的新王,还能顺利出来吗?”
“能。”
玄天府的李府主想也没想便这么说。
北道府主不可置否,唇角却噙着一抹嘲笑。
下界之人。
还真是, 彼此以彼此为荣呢。
“叮~”
琴音如战马嘶鸣。
琵琶似雨后天晴。
陈王后水墨定国舞,一袖一步描绘江山。
日辉洒落照云都。
象牙塔似要崩裂。
“轰!”
一道身影,从象牙塔中跌跌撞撞地滚落而出,摔在了地上。
罗府众人定睛看去,发现那人,俱都上前。
“爷爷!”
罗家小孙儿跪在地上,抱着鲜血淋漓的罗牧。
老人银髯带血,虚弱又苍白。
“罗老先生,发生何事了?”李府主问。
罗牧张了张嘴,咽喉汩汩地往外流出了鲜血。
“新,新王出事了。”
他这话一说出,顾青绿等俱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