嫩。
楚月正在担忧承受封印阵痛的小狐狸,一双墨色软靴停在了她的面前。
与此同时,一阵清霜般的寒气,扑面而至。
冰冰凉凉,如烟似雾。
楚月抱着小狐狸,美眸清澈明媚,淡淡地望着谭北辞。
而周围的人发出了失望的鄙夷声——
“还以为能看到名满京城的叶神医呢,没想到是镇北侯府的草包。”
“谭城在长安并无亲戚,和镇北侯也没什么关系,谭城少主这是几个意思?”
“人家少城主初来乍到,并不是长安人,当然也不知道,叶楚月的面纱之下,是何等尊容了。”
“也是,这覆了面纱,看起来倒是人模人样。”
“……”
刺耳的声音,从宾客们的口中说出。
谭北辞不为所动,真挚地望着楚月。
男孩冷得像一块冰,整座王府,唯独面前的女孩,能让他的血液微热。
“坐——”
楚月点头,随即垂下眼帘,担忧地望着小狐狸。
小狐狸蜷缩在她的怀中,身体以小幅度的频率震颤,一会儿冷如寒冰,一会儿又热似炽火。
“会死掉吗?”楚月问道。
小狐狸艰难地睁开一双眼,颤声说:“不会的。”
他的嗓音,越发暗哑,还有着极端的压抑。
“本座死了,谁来保护你?”
“阿楚,我怎么舍得让你守寡?”
他的声音,只有她能听见。
分明都已经痛到锥心刺骨,生不如死了,还是一如既往的倔强呢。
那侧,七皇叔轻抬手,侍卫便在楚月的旁侧加了一张新的桌椅,供谭北辞入座。
“他生病了吗?”谭北辞轻声问。
楚月轻点螓首。
“阿楚……”小狐狸已经头疼欲裂,低声开口。
“说。”
“永远不要摘下,我的镯子。”他说。
楚月拧起细长的眉,有些燥。
片刻,她说:“好。”
永远都不会摘下。
或许,她从来都不是光明磊落的君子,也不是行礼如仪的大家闺秀。
但她言出必行,若是答应,这一生,绝不食言。
小狐狸笑了。
醉仙榭,丝竹管乐声,悦耳动听。
谭城主举杯相敬:“谭某敬长安城的诸位。”
宾客们笑饮美酒。
“谭城主。”
偏侧坐着的苏玲珑,虽已是中年妇女,却风韵犹存。
“听说少城主精通音道,我们家若雪最近新学了一首《武陵曲》,倒能献丑一番。”
第124章 此音只应天上有
精通音律的不仅仅是谭北辞,还有七皇叔。
七皇叔是出了名的文雅之人,数年前,曾夸赞过叶若雪的琴音充满灵气。
从那以后,叶若雪苦修古琴,就是为了让七皇叔另眼相待。
“听闻叶府大小姐,是镇北侯府的第一天才。”
谭城主称赞道:“谭某虽不在长安城中,却也听说过若雪姑娘的鼎鼎大名。听闻若雪姑娘年少成名,得神玄学院的师姐邀请,在镇北侯去世后,时常去慰问伤残士兵,还抚得一手好琴,七岁时便在诸侯国一举成名。”
谭城主徐徐道来,连连点头:“可惜我们辞儿年纪太小,不然这趟长安城,谭某可得上叶府和镇北侯府提亲才好。”
经谭城主的夸赞,醉仙榭的青年才俊们,目露炙热地望向了叶若雪。
苏玲珑殷红的唇,勾起了骄傲的笑。
叶海鹏也是一脸的自豪。
“若雪,献丑了。”
古琴摆好,叶若雪腰肢柔软,步步生莲,至古琴前方坐下。
便见叶若雪纤长的手指,拨动着细长的琴弦。
天籁之音,从指尖流出。
一曲武陵,温婉柔美。
此曲,讲述着一代名妓与将军的故事。
两人的身份天差地别,遭世人诟病。
兵临城下,国破家亡时,名妓为救将军,以身犯险。
最终死在了敌军营中,而醒来的将军,断着一条腿,爬到了血泊中,抱着爱人的尸骨肝肠寸断。
在叶若雪的诠释下,宾客们似乎来到了那个深秋,目睹了名妓与将军的情。
一曲终。
四周闻着,眼眶湿润。
叶若雪抬眸,却是期待地望向了七皇叔。
“不愧是若雪姑娘,此音只应天上有!”谭城主激动地道:“辞儿,你说是吧?”
然而,谭北辞一脸冷漠,“这一曲太过卖弄技法,反而丢了最真实的感情,显得苍白,像是失去了灵魂。”
谭北辞所说一针见血,叶若雪、苏玲珑等人的笑尚未浮现,就已僵住。
叶若雪咬了咬牙。
这谭北辞对待楚月,温柔又亲昵。
却让她如此难堪!
叶若雪掩去眸底深处的一抹狰狞之色,忽而望向楚月,说:“月儿,你不是说,也准备了一首曲子吗?”
这话一出,楚月便骑虎难下了。
长安城中,谁人不知叶三小姐是个琴棋书画,样样不通的草包。
王府醉仙榭,可都是京城的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