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原谅我了,但过去的经历,不会因为她的原谅而不存在。”
“我也没办法这么心安理得,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她直到现在晚上睡觉还是没法在黑暗之中,必须得点着灯才能睡着。”
这是顾明珩之前听她身边下人闲聊时说起的。
他也是那个时候才知道,原来过去的阴影一直伴随着她。
这让他有什么脸面去跟她说他喜欢她,又有什么资格与她在一起?
顾明珩阖眸。
过了好一会,他才睁开眼睛,看着袁誉说:“袁誉,我很少拜托你,但这件事,除了你以外,我也不知道还能拜托谁了,你既已知道我喜欢她,便应该也能猜出我为何要走,皇兄已经知道了,我不放心。”
袁誉看着他没说话。
“你真的不试试吗?或许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糟糕。”他的声音也不知不觉变得沙哑了。
顾明珩看着他,沉默许久,最后还是摇了头。
袁誉知道他心意已决,叹了口气。
刚刚不愿帮忙,是不明白顾明珩为何如此,如今既然已经明白了,袁誉于情于理都不可能不帮忙。
“放心吧,我会帮你看着她的,无论她会不会做我嫂子,我都会尽力护着她。”
他言尽于此。
顾明珩笑着与他道了声谢。
袁誉看他这样,却更加说不出话了,他目光复杂说了句:“走了。”
他这会也吃不下饭了。
“过几日定好时间再与我说。”他说完就跟顾明珩告辞了。
顾明珩也没留他,目送袁誉离开。
等安公公回来的时候,袁誉已经走了,他自然十分惊讶:“诶,二公子怎么走了?”
顾明珩也只说了句“他有事”。
袁誉一路骑马回了家。
到家的时候,爹娘都已经吃过饭,歇下了。
他也不想大张旗鼓,打扰了家里人歇息,便让下人去厨房,随意煮一碗面条送过来,他随便填个肚子就行。
反正这会他也没什么胃口。
填下肚子,不至于大半夜起来饿得睡不着就好。
下人自然连忙应是,往厨房吩咐去,袁誉则继续沉默着朝自己的屋子走去。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前面忽然传来一道声音,袁誉抬头,就看到他兄长正从前面走过来。
袁誉见到袁辞,忙敛神与他打招呼:“哥。”
袁辞轻轻嗯了一声。
他今日没去宫里,而是待在家中休息,穿着一身蓝色团福纹的常服,看起来虽然神情冷淡了一些,但也是一位玉面修身的好郎君。
刚从女儿那边过来,眼见袁誉还穿着一身官服,脸色也不太好看,袁辞知晓他这两日在查长安王的事……虽说他是禁军统领,离陛下也近,但此次长安王到底怎么了,他也的确不知情。
陛下有意隐瞒的事,他是不可能主动去打探的。
只知道那日长安王突然觐见,陛下忽然就发了很大的脾气,长安王最后是负伤离开的。
袁辞因性格缘故,并不似袁誉这般,离长安王这般亲近。
但毕竟是一个圈子的人,小时候也曾一起玩过,何况他心中对长安王也十分崇敬,此时便主动问袁誉:“查到什么了?王爷如何?”
袁誉回答:“王爷已经回来了。”
倒是没想到长安王已经回来了,袁辞惊讶了一瞬,不过回来是好事,他点了点头,没多问。
见袁誉脸色不对,才又奇怪道:“既然王爷已经回来,你这般神情又是何缘故?”
这下,袁誉却是有些答不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