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岫冷冷回视他,一字一顿地道:“无法便无法,这破仙也不是非修不可!”
徐森淼一愣,歪了歪脑袋。
修真界追求力量,永不知足。
比如他爹,在他死后依然不放弃追求极致的力量。
宁可害死上百名无辜修士,把他的灵魂封印在女身中,也要让他复活,继续修炼。
可是白岫竟然明知有捷径却不肯走?
不可能!
修真界没有这样的人!
徐森淼忽然咧开嘴,露出一抹极具蛊惑性的笑容。
“别傻了!只要你抓一个生魂祭器,你就能拥有一口举世罕见的炼器炉,从此以后,你想炼什么法器就能炼成什么法器。”
“而你修为越高,寿命便越长,追求大道的时间便越充裕。”
“你不仅能成为修真界第一器修,受人敬仰,还能飞升灵界,得到永生。”
白岫翻了个白眼,不屑的冷嗤:“永生不永生的,我才不稀罕呢!”
“你不想永生?!”徐森淼眼睛瞪得老大,嗓门瞬间拔高八个度,“那你还修炼个什么劲?”
活像青天白日撞了鬼。
白岫摇着头撇着嘴,发自内心的嫌弃。
“我老实告诉你,要不是为了苟命,我压根不想修这个破仙。”
“你们修真界有什么好的?吃没我们那儿吃得好,住没我们那儿住得好,玩没我们那儿玩得好,一点儿意思都没有。”
“我自从当了这个宗主,天天睁开眼就是修炼,闭上眼就是秘境,大比小比这比那比,烦都烦死了!”
白岫按着额角摆着手,满脸晦气,“别提了,别提了,光是说我都觉得好累!”
徐森淼愣愣怔怔的看着她,眼神震惊又困惑。
还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同情。
曾经他也是这样,不想修炼,不想继承宗门,只想吃喝玩乐,当一条没有梦想的咸鱼。
他当年没能过上随心所欲的生活,她如今也是身在高位,行不由己。
他死了都没解脱,她活着承担一切。
白岫拍了拍徐森淼,手从半透明灵体穿过去,一脸同情的道:“其实我挺能理解你的痛苦,不过没办法,命嘛!不由人!”
“呵,我帮不了我自己,不过只要你愿意,我还是能帮你一把的。”
“要不我研究研究怎么送你投胎,给你安排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儿子,什么都不用学,当个吃喝玩乐的二世祖,快快乐乐享受人生,怎么样?”
徐森淼只觉得脑子里嗡嗡作响,仿佛挤进一百只蜜蜂盘旋飞舞。
所有人都只能看到他身为千年难遇奇才的风光。
只有她理解他的痛苦。
不但感同身受,还愿意帮他。
半晌,徐森淼忽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不用了。”
“我想好去处了。”
白岫眉头一挑,来了兴致:“哦?那你想干什么?”
“我教你炼器。”徐森淼一脸平静,波澜不兴。
白岫直撇嘴:“你行么?你不是符修么?没听说你符器双修啊!”
徐森淼淡淡地道:“行不行,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白岫一咂摸,觉得有道理。
“你们常说大道三千,殊途同归,可见修炼这档子事,至少理论知识是互通的。”
“你比我厉害,我听你的。”
白岫把棺材缩小,盖子拉上一大半,只留一条小缝。
“进去,我带你去看我正在炼的法器。”
徐森淼一言不发的钻进棺材。
白岫拿起棺材,走出玲珑塔。
山坡上,炉火烧得正旺。
雨过天青色、似玉似瓷的质地,在橘红色的火光中有种别样的美感。
“喏,我想再炼一口极品砂锅,但是不知道能不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