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贵宗弟子会出现在九黎宗主峰,跟我的炼器炉和法器待在一个坑里?”
冯启云这才找回正确的关注点,拧着眉头抿着嘴看向陆行舟。
只一眼,立马收回视线,表情僵硬的看向别处。
薛灵芝更是吓得头皮发麻,背后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连连后退,尖叫着躲在冯启云身后。
鬼啊!
救命!
陆行舟是面朝天掉在锅盖上的,然后翻滚下去,右腿挨着锅盖。
黑衣被烫化,肉都烧焦了,黑黢黢的一片。
在坑里的时候有泥土碎石遮盖,还看不太明显。
现在没了遮挡,炭化的伤口暴露在空气中,触目惊心。
白岫强忍着恶心与恶寒,冷冷道:“冯宗主,请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冯启云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但凡脑仁子能有山核桃那么大,都知道陆行舟穿着夜行衣溜到主峰来,绝对没安好心。
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都是死罪。
冯启云老脸通红,恼怒的瞪了薛灵芝一眼。
她肯定知道什么,否则不会替陆行舟隐瞒。
不过陆行舟已经这样了,哪怕保住一条命,也是个废人。
为了一个废人而跟九黎宗翻脸,不值得。
“白宗主,这里想必有误会。”
白岫冷笑:“误会?什么误会?”
眯眸冷冷地盯着薛灵芝,一字一顿地道,“大侄女,是你让他来偷天机镜的吧?”
“没!我、我没有!”
薛灵芝虽然狠毒,但被陆行舟的惨状吓到,脸色发白,嗓音颤抖。
冯启云心头闪过一片浓重疑云。
薛灵芝到底瞒着他什么,竟然不惜撺掇着陆行舟去夜闯光明峰,偷盗天机镜?!
不过这当口,冯启云肯定是要保自家闺女的。
“白宗主,陆行舟犯了忌讳,本座绝不姑息,他的死活,由贵宗发落。
但是无凭无据的,你可不能血口喷人,污蔑灵芝!”
白岫哼笑:“冯宗主这话,还是留着对各大宗主、家主说去吧!”
顿了顿,上前几步,逼近薛灵芝,勾着嘴角森森而笑。
“薛灵芝,你的目的达到了,天机镜已经毁了。”
薛灵芝眸子一缩,不可置信地道:“你说什么?”
“难道不是你叫陆行舟来偷天机镜的么?你还装什么装?
陆行舟失手,被炼器炉炸伤。那么高的温度,人都快烧成炭了,什么镜子能顶得住?
就算不炸成千万碎片,也躲不过熔成水溅的到处都是,或者干脆化成一股汽,没了。”
薛灵芝抬袖子擦了下额头,松了一口大气。
手心湿漉漉的,满是冷汗。
陆行舟总算还没废物到家,把正经事给办妥了。
赤云宗弟子潜入九黎宗主峰盗宝,后果相当严重。
但薛灵芝并不在乎。
那是便宜老爹该头疼的事,不用她操心。
她只要笼络住便宜老爹就行。
冯启云目不转睛的盯着薛灵芝,把她的细微表情变化尽收眼底。
她听到天机镜毁了的时候,明显松了一口气。
比起当众打开天机镜来,她宁愿天机镜彻底毁掉。
到底是什么秘密,竟然宁可毁掉一件上品法器,也不能让他知道?
冯启云心里猜疑不定,眼神愈发深暗。
白岫掏出玉简,先给烈阳宗主孙一清打了过去。
“孙宗主,有一桩要紧官司,想劳烦你断一断,不知可方便么?”
孙一清几个月没见闺女,想的饭都快吃不下了,闻言二话不说应承下来,说明天就到。
白岫又打给万无一。
冯启云一双三角眼,瞬间瞪的滴溜溜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