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南江抿着唇,脖子里的青筋爆的仿佛一条条蚯蚓,狠狠瞪了一眼何兆瑞。
不争气的东西!
丢脸丢个没完了是吧?!
这时,忽然有人惊呼:“大家快看!又有人进去了!”
留影法阵中,只见一人带着鬼面具,进了无名的房间,一剑切断他的大拇指,扬长而去。
何长老从地上爬起来,仿佛抓到救命稻草似的,语无伦次地嚷嚷。
“大家都看到了,我儿子只是打了那小哑巴一顿,可没伤他!”
“凶手另有其人!大家都是人证!白宗主,你可不能冤枉好人啊!”
白岫气笑了:“好人?你一把年纪,不长素质,只长脸皮是吧?”
何长老脸涨得通红:“白岫,你不要太过分!”
白岫自问是个好脾气的人,不爱计较那么多。
但这一回,她实在是忍无可忍。
“何兆瑞深夜闯进九黎宗内部,暗算九黎宗内门弟子,按本宗法度,该如何发落?”
郝长老掌管刑律堂,闻言肃声道:“其罪当诛!”
不论哪个宗门,但凡有外人敢擅闯宗门内部,图谋不轨,都是要当场打死的。
更何况,还下毒手暗算本宗内门弟子。
何长老的心瞬间凉了半截,知道九黎宗不会给他面子,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去求徐南江。
“宗主,我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他就是我的命啊!求求宗主,一定要救我儿子!”
徐南江神情阴郁,眼底冒火,又尴尬又愤怒。
其实刚才在弟子院,他就有种不好的预感。
何长老要是暗中跟他通过气,他还能想办法把这件事压下去。
大不了就是皓月宗出点血,重重地赔偿九黎宗。
现在当众揭开此事,别说白岫那个狗脾气,谁的账都不买。
就算换了是他,不严肃处置,宗门的脸面往哪儿放?
白岫冷冷地盯着徐南江,主动问道:“徐宗主,你怎么说?”
徐南江迟疑少顷,皱眉道:“此事的确是何兆瑞的错,白宗主不论有何惩罚,按理说……”
白岫大手一挥,截断话头:“既然徐宗主也赞成按理说,那咱们就按规矩来,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徐南江梗了梗:“白宗主,我的意思是……”
白岫再次打断,语气中警告意味十足:“徐宗主,何兆瑞不是皓月宗弟子,按理说,我处置他,是不用问徐宗主意思的。”
徐南江噎住了。
眉头拧成川字。
他早就知道白岫不会给他面子。
可何长老当众哭得像个坏掉的水龙头,他管与不管,这张脸都丢干净了。
他恼火的瞪何长老一眼,真踏马的想把这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父子俩,扔进河里喂王八。
现世包!
何长老见徐南江不吭声,心脏歘歘歘的往下坠,滚台阶似的。
他眼珠子转了转,忽然一把揪住何兆瑞的脖领子,把他摁跪在地上。
“白宗主,犬子有罪,但罪不至死。你要打要骂,我无话可说。”
“可伤那小哑巴的凶手分明另有其人,冤有头债有主,白宗主既然要追究到底,就该去找真正的凶手!”
白岫眯了眯眸子,冷冷地道:“你放心,一个都跑不掉。”
她缓步上前,凝声道:“何兆瑞,你可知罪?”
何兆瑞虽然是个草包,狂妄自大,不可一世。
但他不傻。
徐南江不想跟白岫撕破脸,单凭他爹,没那个本事跟九黎宗为敌。
他眼珠子一转,砰一声磕了个响头,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招供。
“我知罪!我知罪!但我是被人陷害的!”
“昨天有人偷袭我,还扔下一张纸条,我以为是小哑巴干的,我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