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眼眸深处有一丝恐惧和害怕。他不是怕死,而是怕因为他连累自己的部族。
他到现在都不明白,原本说好的万无一失,为何会变成这样?
按照他们本来的计划,自己在皇帝营帐前露出杏黄衣角,成功嫁祸太子,而后迅速撤离。
营地里有他们的内应,他不用担心出不去。外头也早早地踩好点,甚至反复练习了好几次,熟悉到他闭着眼都能逃脱的程度。
大汉怎么都想不到,之前练习的时候好好的,等他真正去做,会有那么多的意外。
先是从营地往外跑的时候腿脚发软踉踉跄跄差点被禁军抓个正着,好不容易逃出营地又左脚拌右脚摔了个狗吃屎。再然后,是腿抽筋拖慢他的进度。
若非如此,他也不会被抓。
大汉的眼中有着深深地疲惫。他甚至在想,他是不是做错了?太子是大清正统得长生天保佑,他陷害太子大逆不道,所以才会如此。
不怪大汉如此,因为除了这个解释,他实在想不出还有别的理由。
可若让他就此背叛主子,他也做不到。
大汉闭口不言,康熙冷哼,“你以为你不说朕就没办法了么?来人,把他给朕吊起来,传旨所有蒙古部落王公,让他们来认人。”
他就不信了,没人认识这人。
“告诉他们,只认出此人的来历,朕不会迁怒其他部落,如果他们包庇,就别怪朕不念满蒙情谊了。”
这一回,康熙发了狠,势要彻查到底。窥视他的帐篷,嫁祸太子,单独一样拎出来都是诛九族的大罪。何况两罪并在一起。
他若是在当做看不见,岂不成了昏君?
这一夜尽管到后半夜时情营地已经平静下来,但没人敢真的睡着。皇阿哥的住所都查完之后,康熙就让人把禁令解除了。
禁令刚刚解除,太子以及所有皇阿哥都不约而同来到康熙营帐之前。胤礽看着被脱了衣裳挂在外头的蒙古汉子,冷笑道:“这就是那个冒充孤窥视皇阿玛的营帐的狗东西?”
骂完蒙古汉子,他环视其他皇阿哥,胤礽的脸上带着阴森的笑意,冷的让人打颤。“大哥,诸位弟弟们,本事见长啊,连冒充孤窥视皇阿玛营帐的事儿都能干出来,孤实在是佩服。”
“可惜啊,孤天命所归,你们的阴谋是不会得逞的。”
直郡王阴阳道:“这可就难说了,谁知道是不是某些人贼喊捉贼。”
胤礽看向他,“大哥,这孤可得说说你,所以兄弟中就你看孤最不顺眼,恨不得孤死。依孤看这坚实说不定就是你搞的鬼。”
“老二,你休要胡说八道。”直郡王急了。
他是恨不得太子去死,若有机会肯定会毫不犹豫的陷害太子,但他干不出窥视皇阿玛营帐的事儿来。
谁知道是哪个心狠的兄弟干的,太子当着所有人的面说这话,谁能保证那人不会把屎盆子扣在他头上。
胤礽也不理他,撞开直郡王径直往皇上的营帐内走去。
“儿臣参见皇阿玛。”
康熙低头看向他们,并未叫起。良久,他才开口,“太子起来吧。”
其他人内心一沉,皇阿玛什么意思?他就这么相信太子,不相信他们?
没让他们等太久,康熙给胤礽赐了座,紧接着开口:“今晚发生的事情想必你们都知道了,说说吧,到底是谁指使。”
“你直接承认,朕看在你是朕儿子的份上会从轻发落,如果你不说,让朕查出来,别怪朕不顾念父子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