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若非有人偷跑出来,他担心坏事儿,也不会这样大张旗鼓的找人。
也不是他故意死揪着前面的船只不放,而是这江面黑灯瞎火,附近只有这一艘船。若那丫头不想冻死在江里,肯定会向着这边游来。
络腮胡有八成把握,他们要找的人就在眼前的船上。
之所以迟迟未行动,则是因为男子的口音。
眼前船上的男子并不是本地人,他是京城口音。络腮胡担心他跟当今有关系。
只是当着那人的面,他不好跟老五解释那么多。还没等他想好套路让男子行方便,老五这个蠢货就把大人给搬出来了。这会儿,他就是想不承认都不行。
胤礽眼珠子一转,对着前面的男子拱拱手,“原来是游击将军家的人,你早说啊,你看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么。”
“实不相瞒我们是江宁织造曹大人家的亲戚。不是我不给何将军面子,而是这船舱里住着数位曹家女眷。黑灯瞎火的,若是被惊扰了……”
他轻笑一声,“我听说皇上可就在去苏州的路上。以皇上跟曹李两家的关系,等到了苏州,皇上势必会去织造府的。到那时……”
“你们也不想两位大人因为气愤跟皇上说些什么吧?”
苏州织造官职虽低,但他性质特殊。但凡能在苏杭等地担任织造的官员都是皇上心腹中的心腹。特别是苏州、江宁两座织造府。
江宁织造府的曹寅早前是皇上身边的侍卫,与他也是熟悉。曹寅的亲娘李氏曾是皇上小时候的奶娘,她还是苏州织造李洵的亲姑姑。
皇上重感情,每年来这苏杭都会亲自去曹家看望老太太。
他就不信自己抬出曹家,眼前的人还敢搜船。
果然,眼前的人露出迟疑来。若他说别人,自己等还不惧怕,曹家跟李家不一样。他家大人也多次交代非必要不要得罪这两家。
不为别的,这两人明面上只是个织造,实际上却是皇上安插在江南的密探。他们有直接上达天听的权利,且皇上对他们的奏折十分重视。
若得罪了他们,即便是他们家大人都不好收场。
更别说此时皇上就在江宁一带。
可就这样放走胤礽他又不甘心,想了许久络腮胡道:“原来是曹大人家的亲戚,我们家大人跟曹大人亦是至交。既然是曹家的船,那肯定是误会了。”
“不过,”话锋一转,他又道,“刚才多有打扰,还请公子给我们个将功折罪的机会,让我们护送诸位去往江宁。”
“等到了江宁,我等自会再去跟曹大人赔罪。”
胤礽一眼就看出他打的什么主意,这是不相信他的话,还没死心呢。
他也不在意,胤礽随意地点头,“你们要跟就跟着吧,不过我丑话先说在前头,若是因为你们惊扰了船中女眷,到时候曹大人怪罪下来,可别怪我。”
说完他仔细叮嘱哈里等人守好船只四周,就回了船舱。
老五看着胤礽的背影对着络腮胡道:“老大,他就这样走了,莫非人真不在他们船上?”
老五觉得换做自己肯定不会走的这么潇洒干脆。他这样就像真的不怕他们跟着似的。
络腮胡眯眯眼,他对着老五吩咐道:“让兄弟们分开,一队随我跟着他们去苏州,另一队继续往下游寻找。”
“那丫头知道太多我们的事儿,上头吩咐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