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姝瑶瞠目结舌,“真,真的啊?”她吐出一口浊气,“我之前也曾听说吐蕃跟咱们不一样,没想到这位公主的胆识居然,嗯、如此过人?”
她不知道这么说合不合适,须知道大清是男权社会,让男人嫁给女方在很多男人看来已经是羞辱,折损了他们男人的尊严。更别说是去跟别的男人‘共侍一妻’。
别说是‘贵子’,即便是普通的百姓,怕是也没几个人愿意吧?
胤礽轻笑一声,“这位公主未必不知道此事不成,但她还是提了,你猜这是为什么?”
石姝瑶下意识问道:“为什么?”
“当然是做给他们国家的人看啊。假如,我是说假如皇阿玛同意了,不管给她个什么样的丈夫,她在吐蕃的地位必然直线上升。就算不同意,于她来说也没什么损失。”
至于说人不喜欢?人家要的只是一个意义,不喜欢供着也就是了。
“那皇阿玛同意这事儿了吗?”石姝瑶轻声问道。
同意与不同意决定着她对待这几位‘公主’不同的态度。
胤礽摇头,“自然是不会看上她们的。”
他们跟蒙古相互守望向来同气连枝,而今连跟蒙古联姻都放弃了,又怎么会跟其他国家的公主进行联姻?
这对大清有什么好处?
石姝瑶点头,“行,那我明白了。”
不去请安的日子石姝瑶习惯多睡一会儿,一般她会睡到辰时初起床。
翌日,她照常如此。
白桃带着人进来伺候她洗漱,指挥小宫女把铜盆放在架子上,她走到石姝瑶身边轻声道:“主子,高丽公主来了,说是来给您请安的。她卯时中就来了,等了有小半个时辰。”
石姝瑶蹙眉,目光中带着些许责备,“那你怎么不来叫醒我?人家怎么说也是高丽的公主,让人家等这么久终归不好。”
白桃有些委屈,她为自己辩解,“主子,不是奴婢不来喊您,是高丽公主不让。她说,本就是她不请自来,断没有让您起来接待她的道理。”
毕竟跟了主子那么多年,这点规矩白桃不可能不懂,只人家公主不让她去,反而拉着她聊天,她能怎么办?
想到这里,她微微弯腰,低声道:“主子,那高丽公主拉着奴婢问了许多事情,包括宫中规矩还有关于太子殿下和您的,您说她什么意思?”
问大清的规矩还可以理解。毕竟他们不是大清官员,不理解大清的忌讳怕犯错,问问规矩规避一番都是可以理解的。
可,问太子就有些过了。
高丽公主又不是英吉利的大公爵,她跟大清的公主是一样的都没有参政权,寻常也是在内宅跟女眷交往。
即便她是公主,与太子没有交集,打听太子做什么?
这人不仅仅是打听太子喜好,还有太子妃的。白桃直觉这里头有事儿。
梳头的手一顿,随即又若无其事的开始梳理耳边的长发。“哦?她都问了什么,你怎么说的?”
不知怎的,昨晚上胤礽说的话跃入脑海,莫非这高丽公主看上太子了不成?
白桃仔细想了想道:“也没什么紧要的信息,就是问了奴婢太子和您的嗜好,还问了咱们毓庆宫有多少主子。”
就是因为她问的都是大家知道的消息,白桃才会觉得奇怪。
石姝瑶轻笑,“你,我还是相信的,若她日后再问,你看着回答她便是。”她又担心白桃顾忌对方的身份,提点了句,“横竖你是我的丫头,即便是不回答她的问题,也没人敢把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