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禾冲着她挤眉弄眼,“来,跟姐姐说说,太子殿下的轿子坐着如何?舒服吗?”
石姝瑶被闹了个大红脸,她左右看看,最后伸出右手在嘉禾胳肢窝挠了一下,“好啊,连你也取笑我。”
一直被人打趣,就算她本来没有羞意,这会儿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当然,她们虽然打闹,毕竟在宫廷也不敢太过分,动静很小。从外面看,只能看到她们聊得很开心,并不知她们具体说了什么。
“你们说皇贵妃是真的忘了,还是故意的。太子这么打她的脸,她心里指定不舒服。”
都说皇贵妃做事周到,明知道她家表妹是太子未婚妻,居然不派顶轿子,难怪每次提起皇贵妃,贵妃娘娘总是嗤笑。
亏她还自诩出身高贵,这般做派,实在小家子气的很。
嘉禾龇牙咧嘴,“管她是故意还是忘了,打她脸的是太子,有本事让她去找太子啊。她敢吗?”
话音刚落,就听有太监唱道:“太子殿下到。”
石姝瑶抬头,只见一抹杏黄从远而近,一步步走来。她跟随众人跪下。
此次宴会就在太和殿殿前东西两侧。东侧为诸位阿哥、宗亲王公大臣,西侧则是公主、后妃等女眷的场所。
中间以鲜花隔开,往对面看去,影影绰绰看不真切,但能听到他们的说话声。
石姝瑶不爱凑热闹,与她交好的几个姑娘都是这般性子。听闻太子到来,不少人探头往隔壁瞧,希望能得见太子容颜。
石姝瑶跟几个小姐妹选了个远离宴会的石凳坐下闲聊。
周围只有相熟的姐妹,嘉禾舒了口气,她歪着脑袋,“奇怪,今儿太子怎的独自前来,还这般早。”
似这等宫廷宴会,身份越贵重来的越晚,皇阿哥们有时会早到一会儿,与相熟的人闲聊,太子作为储君向来是跟皇上一起压轴出场。
似这等比皇阿哥出场还早,当真是头一回。
她放下撑着头的手臂,眼睛咕噜噜在石姝瑶身上打转。石姝瑶被她看的浑身不自在,不得已伸手推她,“看我做什么。”
怪渗人的。
嘉禾抿唇挪愉,“我在想,太子此番前来是不是为了咱们的姝瑶格格啊。”
“咱们姝瑶长得这般好,让人欢喜,入了太子的心很正常吧。妹妹跟太子又是在这般情况下被赐婚,总有些人心思脏,传些有的没的。”
“说不准太子殿下正是听了流言前来给妹妹撑腰呢。”
她拉长声音,“毕竟,轿子都送了,也不差这一回。哦~”
像她们这样的家庭还好些,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可京城并不是所有人都这般。特别是那些提前巴结了石家大房的小官之家。
到手的鸭子飞了,难免不服气。
石婉淑就是个面甜心黑的,她必定不会跟人说实话,在她有意的引导下,京中关于姝瑶妹妹的传言可不少。
想到这,兰蕙也道:“那些人不过是仗着个‘法不责众’,自以为占了真理,实则被人当了棋子而不自知。”
“也是这事儿没传到上头来,不信你再看。”
千万别试探皇家的底线,皇上都说此事是意外,还敢胡乱编排未来太子福晋的闲话,在皇家的底线上来回横跳。真等皇上抽出手来,她们就该知道什么叫‘天子一怒’了。
雅蓉轻哼,“不过一群跳梁小丑。”
雅蓉同样出身显亲王府,她是显懿亲王富绶五子之女,当今显亲王嫡亲的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