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晗应他，想想想，住嘴吧，求你，我不乱跑。
他把她压在敞开的门上深吻几次后，才委屈离开。
他才不信陈晗会想他，毕竟那些他抓住每个间隙发的信息她都没回，她还狡辩称，那不是正事，想她不是正事吗？太委屈，狗都受不了的那种委屈！
门关上后的十分钟内，陈晗依旧没有放松，她往唇上抹护唇膏，眼睛盯着时钟，耳朵听着门口动静，就怕苏默予再咧着笑，跑进来，蹭她的脸说：
“客户堵车，要晚点才到，我们再抱七分钟。”
他的客户经常堵车。
十分钟过去，陈晗身体放松下来，真正地放假啦。
她像一个主妇妈妈，把熊孩子送去了幼儿园，终于可以拥有自己的时间，兴奋地手舞足蹈。
手机被她静音，放在茶几上，她径自回房处理工作。
不时亮起的手机屏幕，不用看就知道是来自苏默予的一堆没营养的话：
“你开始想我了吗，我已经很想你了。”
“记得喝水哦，顺便想一下我。”
“开会啦，可以暂时不用想我，回应不了你哦。”
“结束了，他们好烦，我很想你。”
“又要开会了，想你想你你想不想我记得想我好想你。”
……
送完艾维斯，地下停车场里，陈晗按下车钥匙的那刻，看到了好久不见的季念，他也正循着车灯发现了陈晗。
“好巧啊，同桌。”
季念一件驼色风衣外套，似是刚从身后的商务车下来，推着一黑一白的行李箱。
“好巧，出差吗？”
“嗯，你呢。”
他的眼镜已不再是高中的黑细框，换成了无框商务款式，把面容修饰得更锋利了些。
“我刚送完人，正要回家。”陈晗晃了晃车钥匙，“祝你一路顺风，再见。”
“等等！……我来得太早了，可以跟你聊聊吗？”
陈晗看看了手腕上的表，正想拒绝，季念自嘲一声，又补充道：
“为了你，我和苏默予都能做普通朋友，可是，现在我和你，都说不上话了。”
沉默片刻，陈晗开口：
“那你跟我说说，怎么和苏默予成为朋友的吧。”
……
两个行李箱被留在车身侧面，并排等待主人。
陈晗递了一瓶水给副驾驶座的季念，自己抽了张湿巾擦手。
她的手柔和中带着珠泽。
季念缓慢地旋转水瓶盖，沉静地观察她。
车里他不熟悉的，长大后的陈晗的味道。
可他知道，两人同桌时，课桌上她有意躲自己的莹白手肘，还有她课上偶尔眯困、忍不住微张的嘴，她那些小小的呵欠，粉嫩的舌头跟着颤动……
这些记忆都依旧熟悉、清晰。
“出差去哪呀？”陈晗客套的开场白让他回神。
“南澳。”他答。
“你弟弟的事，对不起。”
“他不是我弟弟。”陈晗的神色更冷了些，抬眼看他：“为什么呢？”
季念被她看得想抽烟，喉结滚动了下，“……介意我抽只烟吗？”
“你自便”，陈晗按下车窗。
“算了，”看到陈晗的动作后，他轻笑一声：“没有烟灰缸。”
陈晗很轻的“嗯”了声，算回复。
“我没有等你，陈晗，别总是害怕被我纠缠上，我没有等你。”
季念的情绪没有被烟安抚，陈晗的冷淡让他烦躁。
他确实没有等她，他有那么多的事情要做。
而且，对他示好的女孩很多。
她们的情绪都很好安抚，她们没有陈晗那颗敏感又漂浮不可控的心。
他会筛选出对他事业有帮助的对象来往。
只是，在日复一日的无限循环的工作和约会里，他越来越沉默寡言，一天赛一天像融了的冰雪，思想越来越禁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