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默予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什么高高在上的人，也不屑于端着高高在上的架子。
在陈晗面前他也从不需要尊严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他甘愿做一条她身边的温顺小狗，只求她能陪着他。
她不在的这些年，麻木的痛苦和蚀骨的思念在每个日夜撕扯着他的灵魂。
陈晗不会知道，昨晚的场景，他曾多少次在梦中有过。
只是梦里的陈晗，比现实的她更凶、更委屈，她凶巴巴地坐在他怀里上，用可怜或嗔怒的眼神看着他，指责、痛骂他的肖想。
只是，与现实不同，梦中他很温柔，因为他害怕梦中的陈晗愤怒之下，再次将他抛下，连他的梦都不肯光临。
可是昨晚，他似乎是为了提醒自己是现实，而非梦境。
他放任自己。
他从没有见过那样的陈晗，狼狈又美丽。
他心里的那个空洞，需要陈晗才能够填满。
他想她想得发了疯。
咕噜噜……
肚子的抗议声让两人笑着停下来。
摆弄了一会手机后，苏默予对着窝在在他怀里专注食物的陈晗说道：
“季念想请我们吃饭。”
“……谁？”陈晗一脸惊异。
“就是你认识的那个。”苏默予对着她吃东西鼓起的腮帮啄了一口。
陈晗塞了颗樱桃，说道：
“看来我确实离开的有点久了，你们俩竟然成为能约饭的朋友了。”
苏默予摸了摸鼻子，含糊回答：
“跟他有些业务合作。”
“说道这个，”陈晗调笑道：“军品科技黑面老虎？怎么没接手你们家园林产业呀？”
苏默予似乎有些羞赧，可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地骄傲，似乎想求表扬：
“我只听你的。你叫我去做想做的事情。”
陈晗捏着樱桃柄把玩，沉默了好一会，不知道在想什么，把碗一推：
“不吃了，我给艾维斯回个电话。”
说这就要去拿手机，却被苏默予按紧在怀里：
“艾维斯是谁？男的女的？”
“男的，我的伙伴。”
“伙伴？”
“哦，有歧义，工作伙伴。”
苏默予撇嘴不悦，陈晗轻笑着搓他的俊脸，搓变形，说道：
“他是个很稳重，可靠的伙伴，还很温柔可爱，不对，偶尔也挺烦人。”
陈晗歪着脑袋，似乎在想怎么介绍比较好：
“大一时，书呆子的我和他相处的时间比其他人多。”
“你知道吗，他痴迷于多肉，会给每一片肉肉都取一个名字。”
“可爱吧。”
捧住他脸的陈晗，发现详细介绍完艾维斯后，他整个下巴都绷紧了，似乎在咬牙。
“改天我介绍你们认识，他很好的。”
“哼。”他轻嗤一声。
“哼什么，臭小狗？”陈晗咬他下巴。
“哼。”一副哄不好的模样。
“算了，你们之间还是继续不认识吧，万一……唔……”
小狗反咬了她一口，不情不愿地说：
“介绍认识，我不揍他。”
“万一，”陈晗笑吟吟，继续没说完的话：“万一他看上你怎么办，我还没使唤够小狗呢。”
在苏默予一脸不解和诧异中，她继续说道：
“艾维斯喜欢男生。”
不等苏默予给她反应，陈晗贴在他耳边：
“他尤其喜欢翘pi neng男…….嘶”
刚激动把人扑倒的苏默予，着急抹掉她眼角的生理泪水：
“对不起，我这就给你再上药。”
“再？”
“嗯，第五遍，你睡得深。”
“……你都没睡吧。”
“没关系，上药要紧。”他边给陈晗抹药，边说道：
“快快好，我们就可以继…………”
陈晗一脚踩在他肩膀上，想阻止他说出虎狼之词，结果自己疼得嘶了一声。
他抓住陈晗的脚腕，像安抚一只小动物般，轻轻揉了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