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陈晗笑盈盈地碰了碰谭恬的肩。
或许是因为愧疚，陈晗自始自终都没有抬眼看季念的反应，只是余光里，看到他安静地坐在原位，一动不动。
跟谭恬去完洗手间，回包厢的路上，遇到了赵强。
他像是专门在等待，拘谨地向她们打招呼：
“谭恬，可以聊聊吗？”
谭恬没有应声，而是询问地看着陈晗。
“我可以一个人回去。”陈晗了然地回应。
高二下学期开始，谭恬和赵强座位就分开了，两人再没有过多的交集，至少，在陈晗面前，他们没有。
这会，陈晗是确定，谭恬早已释怀，他们二人，只是需要跟过去道别而已。
回到包厢门口，陈晗看到了懒懒靠墙而立的季念。
在看到陈晗时，他站直了身体，语气清淡：
“同桌，陪我吹吹风吧。”
说完，他转身走向饭店门口，笃定陈晗会跟上的模样。
在九班，陈晗自觉，她利用季念胜于季念利用她，甚至，她都没有找到季念利用她的痕迹。
带着淡淡的愧疚，陈晗在季念的脚步就要出大门时，也动身向他走去。
室外晚风微拂，他们在饭店前花坛边停下。
“是校庆那一晚吗？”季念半边脸隐在暗处，先开口问陈晗。
“什么？”
“校庆那晚，你们正式在一起的？”
“……是。”陈晗突然不想跟他过多的解释，决定应下。
听到回复的季念，嗤笑一声：
“陈晗，你跟别人定情的烟花，是我安排的。”
陈晗愣住，想起那晚盛大的烟花。
学校明确不允许燃放烟花，可是那晚过后，陈晗只记得学校要追责，但结果，陈晗没再关注。
“我安排好后，跑向你时，”他自嘲一笑，“你牵住的是别人的手。”
“甚至，在我再次找到你时，你都没给我说话的机会，只是跑向别人。”
陈晗觉得抱歉，但心里也想反驳，即使没有烟花，她也愿意被苏默予牵住，她也愿意跑向苏默予。
沉默片刻的季念，侧身看着陈晗，问道：
“你确定，他比我更喜欢你吗？”
陈晗把被风吹起的碎发挂回耳上，轻声说：
“我喜欢他。”
收到答非所问的回复，季念再次笑了起来，只是，是自我嘲笑。
“陈晗，这一次，你还是喜欢他对你温柔？喜欢他笑得好看，是吗？”
“我不明白，陈晗，这么肤浅的理由，你们之间那么平淡无趣，怎么可以这么长时间地忍受对方？”
前半句话，陈晗内心惊叹季念很懂自己，而后半句，只让她恼火，抛下愧疚，冷声回复他：
“季念，你是想表达，跟你在一起，会很有激情是吗？”
季念站到她面前，挡住不断吹拂的微风，坚定的说：
“对，陈晗，跟我在一起，我会带你去感受生命该有的激情。”
“然后呢，”陈晗不为所动，“激情过后呢，开始“忍受对方”吗？还是寻找另外的激情？”
季念明显一顿，想开口反驳，却被陈晗抢先开口：
“我不确定苏默予会不会为我做惊天动地的事，但我确定，他会陪我细水长流地生活。”
“季念，我和他，不是在忍受对方，而是在享受对方。”
挫败感几乎要击溃此时的季念，他一向理智自信，现在却止不住地慌乱。
“我不是那个意思，陈晗，我也可以陪着你，你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我都会陪着你，长长久久地陪着你。”
“可是，”陈晗坚定地回复：“我只想要苏默予陪我。”
风停了下来，两人都没有再开口。
陈晗想挪动步子，告别时，季念手抓住她的胳膊，头垂靠向她的肩，声音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