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前生日是怎么过的？”江知笑说，“我可以透露一下有多少跟以前重合。”
“分情况分阶段。但跟这次应该没多少重合的。”
沈斯礼头枕在后面的墙上，仰着下巴回想了一下。
“小时候过生日应该就下碗面，后来我妈一直挺忙的，生日也就懒得过了。再往后就是初中，中午回家下碗面条，晚上被周兆林叫去ktv吃蛋糕。一群理工男其实想不到要怎么过生日，都觉得热闹一下就行了。”
沈斯礼说完，忽然啊一声，古怪的说，“有个通话项目，倒是延续了蛮多年的。”
他表情很是一言难尽。
到晚上。
林婉看周兆林统计来的人数还挺多，干脆租了两辆中型巴士，在校门口管接管送。
江知笑跟沈斯礼先坐私家车回去换衣服。
一到家，林婉就抱着个平板过来，“阿礼，你贺叔叔来给你庆祝生日了。”
他们交接平板时江知笑往上瞄了一眼，看到一张儒雅清俊的脸。
是一名仪表堂堂的成熟男性。
很眼熟。
江知笑总觉得在哪见过这个人。
沈斯礼抱着平板，扯出一个很僵硬的笑意，“晚上好。”
“我这边是凌晨。”贺叔叔平静的说。
“我这边是晚上。”
“……”
气氛有些尴尬。
林婉看惯了这一幕，拉着江知笑走人，“你们继父继子慢慢聊哈，我们先去换衣服。”
江知笑一愣，才反应过来她是在林婉卧室里的合照上见过这个贺叔叔。
“放着他俩没问题吗？”江知笑吃了一惊，“感觉他们俩好尴尬啊。”
“那也是因为咱俩在他们才尴尬。”林婉不以为然，“放心，俩人熟着呢。”
客厅，等两个女士一走，贺之州便把嘴角放了下来。
“呦，又老一岁。”
沈斯礼随意把平板扔在沙发上，自己去厨房倒水喝，声音懒洋洋的传来，“再老也老不过贺先生您啊。”
贺之州没说话。
沈斯礼从厨房出来后，扫了一眼平板，看到他在忙工作。
现在距离接起电话才过去了五分钟。
在他们家有个不成文规定，两位男士必须在对方生日和重大节日互通电话问候对方半小时。
浪费人生的半小时。
沈斯礼盘腿坐在沙发上开了局游戏。
这种一局几十分钟的竞技类游戏在他上初中的时候很风靡。
沈斯礼跟风玩了一段时间就厌倦了，但周兆林他们都很喜欢玩，因此他一直没删。
后来就变成互通电话时的固定项目。
贺之州工作，他打游戏。
游戏还在排队中，贺之州忽然问，“我听说你那个亲爹找过来了？”
“嗯。”
“想让你把户口转回京城？”
“嗯。”
“他那仨瓜俩枣的你应该看不上吧？”
沈斯礼点了取消排队，终于侧眸看了一眼平板上的人。
贺之州已经四十多岁了，但有钱人往往都保养的很好，他看上去就是一个被岁月浸润出成熟魅力的成年男士。
“你没上过学吧贺老板。”
他扯了扯自己身上的涤纶校服，“对于你来说是仨瓜俩枣，对于一个普通高中生来说可不是。”
“少糊弄我，你妈说你压根没让门卫放行他进小区。”
“知道还问那么多废话。”
沈斯礼重新瘫在沙发上，一看手机，十分钟过去了。
还剩下二十分钟，游戏是不够开一局了，沈斯礼打开相册，默背以前拍下的各科知识点。
平板中，贺之州扶了下眼镜，双手交叠放在办公桌上。
他端详着这个继子，不得不承认他这张脸确实继承了林婉百分之一的优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