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帮我研墨，然后我教你执笔，一步一步来。”
说是她磨墨，但是许惟晏亲自握着手，手把手教她力道。
他此刻心情应该是真的潇洒恣意，刚才洗完澡他随意便裹了睡袍，腰带松松垮垮系了个不紧的带子。
写书法明明也没有多久，至少归嫣潇是这样觉得的。
但是一竖排文字下来，她扭头求表扬的下一秒。
他微微撑着桌面，睡袍是松开了的，越是不经意，越是蛊惑人心。
再下笔，柔软的毛笔尖却不如最初一般顺滑，作乱似的歪歪扭扭的笔画，她有些不好意思：
“呀！”
许惟晏俯下身，覆住她的手背，“这下算不算归老师的老师？”
她愣了一下，突然被他提醒到这个，“你还记得那个呀？”
男人挑眉，都是笑声，“归老师承诺过的我怎么会忘记？”
她摇头，有些懵。
但是她想到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那我可以现在提一个要求吗？”
许惟晏缓缓开口，“夫人请讲。”
她红唇微动，轻启于他耳侧，“我也想在你身上作画。”
他最多只是惊讶了一秒，随即也就恢复了常态，一贯纵着她。
何况现在她是孕妇，自然不会拒绝。
长指轻绕，为她铺开画纸。
更加风流倜傥，古诗里的世家公子畅饮作乐也无非如此。
他态度真的太坦然了，没有一点扭扭捏捏和犹豫。
她下笔的时候还偷偷抬了一下眸子，最后问了一句“你确定吗？”
“甘之如饴。”
她开始还觉得很有趣，国画她一向手稳，但今天可能是真的紧张，就像初学毛笔的孩童一般拿不稳笔。
有很明显几画都歪扭了一点。
许惟晏用手轻轻抚她的及腰长发，勾着发丝赏玩。
归嫣潇写的不能算是书法，因为她虽然用的是毛笔，但是内容是画。
国画她兼修过，虽说不是炉火纯青，但是绝对拿得出手。
她最喜欢的梅花，梅花指头最上方，她是有那份信仰的：
自己最简略的小像。
许惟晏在她耳边给出了上次没有讲过的：“香中别有韵，清极不知寒。”
“梅花清洁，性情纯净。”
虽然他刚才的视线一直落在她发丝和眉眼间，但却清楚知道她已经画完了。
他稍微一转，她便已经被抱起来面对他坐着。
归嫣潇手里还拿着毛笔，自然是有些惊讶的，“啊！”
一个动作不稳。
毛笔落在地板上，她的头发像翅膀像轻柔的羽毛拂过许惟晏。
她脖颈后被他轻轻拿指腹捏了一下，有些痒。
毛笔是圆杆，从手中直接滚到了桌底，她稍稍伸手便拿到了，再起身的时候对上了许惟晏深色的眸子。
“那我满足了归老师的要求，归老师是不是也要履行一下最初的承诺。”
他磁性的嗓音真的有磁吸力，她好像没有可以拒绝的理由。
第二学期说长不长，但也不短。
她肚子显怀，但是月份还不算太大，五一的时候学校去新加坡篇研学旅行，她也陪着去了。
家里人虽然支持她工作，但是始终注意她身体。
给校领导打过电话，意思还是很清楚，健康是第一位，不要为了什么而伤了身子。
那个什么， 校董事就需要具体掂量和考虑界定范围了。
他们自然也都明白话后面的分量，课表教务处虽是统一安排，但提前特意询问过她本人。
她性格本就不是偏严厉型、古板的老师，上学期总共发的火一个巴掌都数的过来。这学期学生也没有特别顽劣，都是小事，有的也就一笑了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