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睿伊摆手摇头，“潇潇？！”
“潇潇！”
曲睿伊又开始和刚才电话里一样，现在又扯着她的袖子和胳膊左右摇。
归嫣潇真的佩服她每次喝醉之后为啥都是一个样子。
变都不变的那种。
“你说，你说……为啥他一定就要让我结婚？！为什么”
“为……社么结婚？&”
曲睿伊就还是刚才那样掉在地下的姿势。
归嫣潇人不敢使劲儿动作，怕磕到桌子和沙发角了。
干脆不扯。
一躺下去还没动就听见她嘴里面的话。
她终于反应过来，“你爸妈还是让你联姻是吗？”
曲睿伊用行动给出这个问题的答案。
扯住她的袖子使劲儿往上面儿擦也不知道是泪水还是……
刚才喝酒的酒水气。
“为什么就让我结婚吗？！”
“为什么要结婚啊！”
曲睿伊控诉了两遍儿，声音都感觉哭哑了。
归嫣潇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愣了很久，因为这个问题好像——
不光是曲睿伊在问，她好像自己也不清楚。
“你现在是醒着的吗？”
曲睿伊点头。
归嫣潇把包随手放在沙发上，扭身又陪她一起依旧坐在地上了。
只是从位置上抽了两个抱枕，垫在两个人身子靠着的后面。
然后和每次一样，拍了一拍，示意曲睿伊坐过来。
“你是醒着的哈，我快点给你讲清楚，只讲一遍。”
“因为——我等下还要回去陪我妈和他一起吃晚饭。”
曲睿伊乖乖的重重的点头，“……嗯…好。”
我很久之前就看到过的一段话，
“女儿问妈妈，不结婚可以吗？妈妈说，”
“如果外面灯火四起，街坊邻居饭香四溢，街道上家长孩子欢声笑语等等等等你能忍住不哭就可以。”
归嫣潇顿了一下，“伊伊，你猜女儿怎么说？”
曲睿伊摇头。
给出的答案是，“她反问她妈妈在不在乎会不会哭。”
“才不是。”归嫣潇也笑了。
“她疑问了，她疑问饭香四溢的饭是谁做的；碗筷是谁洗的；桌子厨房又是谁收拾的；孩子是谁辅导功课的；老人今天健康情况怎么样了；单位的事儿弄没弄完；工资……”
后面的一系列归嫣潇也记不清了，也不打算说了。
偏头趴着问曲睿伊。
“是不是觉得挺不可思议的？”
曲睿伊疯狂点头。
“我…我没有想到这些。”
“我当时啊，和你一样诶——”
“一看到这个角度我真的也没想到。”
“完完全全没想到。”
归嫣潇还记得当时第一眼看到这个答案的时候也是觉得真的太不可思议了。
她想着的时候扯过来她的衣服，和以往两人在家里看电影的时候姿势一模一样。
这次不同的是，曲睿伊喝了酒，她没。
嫌弃的在鼻子面前故意扇了几下，“满身酒气哟！”
"酒鬼~"
曲睿伊喝醉了也知道她在口头上占她便宜。
本能的去揉在自己怀里的女人的头发。
揉成鸡毛团那种乱。
笑作一团后。
归嫣潇突然正经。
“不能再闹了，我老公他们还等着我回家一起吃晚饭呐！”
曲睿伊醉意都被她搞走一半儿。
归嫣潇又继续刚才的话，“所以我们两个人都没有想到过这一步，”
“因为——”
“我们所拥有的财富和父母的累积、地位就甚至已经为我们一辈子扫清了这些我们的忧虑和担心以及在普通人眼里的麻烦、包袱。”
“不是前半生，也不是婚后，而是一辈子！一辈子！”
曲睿伊低头，问她：“潇潇，”
“所以人生这道选择题好像不管怎么选都会有遗憾的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