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慈欣似是被她吓到了。
瑟缩了一下，声音细若蚊蝇：“这都是生母留给我的遗产啊。”
“你母亲的遗产，不一直是父亲管着的吗！”
她们的争吵声，引来越来越多的人围观。
李慈欣再次小步后退，声音带着一丝不安：“可是，父亲说我马上就要出嫁了，先给我一部分学着管理。”
唐莺莺闻言，猛地抓住李慈欣的胳膊，声音尖锐而激动：“这不可能！”
李慈欣微微侧头，避开唐莺莺的目光，声音中透着一丝无奈：“妹妹，你不要这样。那毕竟是我生母的遗产，父亲现在决定分给我一部分，也是合情合理的。”
唐莺莺的表情变得扭曲，仿佛被愤怒和嫉妒所吞噬：“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我不相信！父亲明明答应过那些都会给我的！”
李慈欣被推的踉跄几步，摔倒在地，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妹妹，你糊涂了？我生母的遗物，自然是留给我，再怎么也轮不到你啊？”
“你胡说！”唐莺莺愤怒地抬起手，想要给李慈欣一个耳光，却被李慈章迅速拦下。
“唐三小姐，你这样做，就太过分了。”李慈章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
他在唐莺莺震惊的神情中，将李慈欣从地上轻轻扶起：“唐二小姐，你没事吧？”
李慈欣微微摇头，声音微弱：“谢谢你，李公子，我已经习惯了。”
周围人群对着唐莺莺指指点点。
唐莺莺在家中一贯霸道，此刻面对众人的指责，内心慌乱不已，表面上却仍硬撑着。
“唐月瑶，你今天有些不对劲，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唐莺莺试图用尖锐的言语试探。
“妹妹多虑了。我即将出嫁，母亲又忙于其他事务，我自然不敢拿自己的琐事去打扰她。我每天准备婚礼事宜就已经忙得不可开交了，又哪有时间做其他事情呢？”
李慈欣发出幽幽的叹息。
众人落在李慈欣身上的目光更加怜悯了。
“唐三姑娘，说话也是要讲证据的！你这样空口白牙污人清白，属实恶毒。”
人群中，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响起，引起众人纷纷附和。
唐莺莺愣住，那双美丽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俏脸因羞怒而变得通红："你……你们……"她气得说不出话来。
李慈章：“唐三姑娘不是还有东西要买，不妨早些去吧，免得误了时辰。”
唐莺莺得了台阶，立刻顺水推舟，一溜烟跑了。
李慈欣朝李慈章盈盈一拜，声音柔和地说：“李公子，今日之恩，月瑶铭记在心，这便告辞了。”
她转身，裙摆轻轻摆动，飘然而去。
众人散去，李慈章追了上去。
“唐二姑娘，请留步。”他站到李慈欣面前，“接下来的话，或许会让你心生不悦，但我的初衷是为了你好。你只是个五灵根，而圣子却是极品水灵根，你们之间的差距如云泥之别。即便你依仗家族的庇护去了明霄宫，也还有其他的竞争者。”
“你在此刻都无法确保自己的安全，那么在明霄宫，你的生死将更加难以预料。不如将这名额让出，至少能保证你的下半生衣食无忧，安稳度日。”
这就是你们将原身养废的理由吗？仅仅因为你们觉得“她不行”，就剥夺了她向上的权力，最后又因为她没用，抛弃了她。
可惜她，不是她。
李慈欣微微欠身：“劳烦李公子费心了。只是小女从小仰慕圣子，如今有此机会，只想好好珍惜。即便不能得到圣子的青睐，能见一面，小女也心满意足。”
李慈章拱手：“既然唐二姑娘心意已决，那么在下就不再多言了。愿你能如愿以偿。”
李慈欣目送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然后低头对跳到自己肩头的鼠姝说：“你刚刚也听到了吧。你觉得他还会带我回明霄宫吗？”
鼠姝轻轻拍了拍她的头发：“试试吧，买都买了。”
李慈欣无奈，将储物戒递给鼠姝。
鼠姝将戒指套在自己的胳膊上，戒指自动缩小，紧紧地圈住了她的胳膊。
“真是个好东西。”鼠姝感叹，“我去了，你自己小心。”
李慈欣点点头：“我随处逛逛，晚上城主府见。”
在与鼠姝的分别之后，李慈欣独自漫步在街头，她的目光在摊位间穿梭，心中充满了好奇。
她询问了许多奇异的物品，打算下次和鼠姝来时，将这些都买下来。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闯入了她的视线。
那人走进了一家装饰华丽、气氛暧昧的地方，李慈欣的手一颤，手中的物品滑落回了摊子。
“姑娘，你倒是小心点啊，”摊主略带责备地说道，“我这的东西虽然不怕摔，但其他的东西可就不一定了。”
李慈欣连忙道歉，她的视线却始终没有从那个地方移开。
摊主注意到了她的神情，狡黠地笑了笑：“那里可是城中贵妇们的销魂窑，那一个个年轻俊朗的公子，真是让人看了心动不已。各种技艺也就不用说了，那小嘴也跟抹了蜜似的，能说会道得很！”
李慈欣的眉毛轻轻上扬，带着几分好奇：“夫人，您去过？”
摊主摆摆手，自嘲道：“嗨！我一个摆摊的小妇人，哪里来的闲钱去那种地方。这些都是我听别人说的，那个地方，兜里没几个子，大门都进不去。”
李慈欣告别摆摊的妇人，跟着年泽宇的身后进了门。
门内的世界与她想象中的青楼大相径庭，没有喧闹的声浪，反而透露出一种别样的静谧与雅致。
一名容色俊秀的男子，身着海棠红缕金云纹丝绸长袍，迎上前来。
“我叫步恺歌，是这里的管事。姑娘，是第一次来吧？”
李慈欣微微点头，她的目光在大厅中四处游移，寻找年泽宇的身影。
步恺歌：“姑娘可有特定的喜好或要求？”
李慈欣毫不掩饰地回答道：“我刚才看见有一个穿着紫色裘衣的公子进来了。”
步恺歌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姑娘真是好眼光，”他称赞道，“那位公子，正是我们馆中新来的极品。”
李慈欣觉得自己大概是听错了。
之前年泽宇在她面前还是如此纯情，怎么两天不见突然变成象姑馆的“花魁”了？
学坏，就如此快吗？
李慈欣痛心疾首。
“什么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