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将朱永权吓得一个趔趄,说话都差点破了音:“小大师!”
朱夫人连忙拉住他的手,安抚的看了他一眼。
这对夫妻倒是恩爱,性格又互补。
明荞先前一句话将一家四口都炸了围过来。
她手伸向沙发那边,示意坐下谈:“这腿恐怕医生也说不出是什么缘由吧。”
推着轮椅的朱永权声音有些颤抖:“小大师,你是说……”
朱晚和朱毅也紧张的看着明荞。
明荞坐下后,看着对面的一家四口,面色有些古怪:“你们这一家怎么这么集中?”
这个解决完那个的。
全家没一个好的。
这话让朱永权的脸色也难看起来,他捶了一下沙发背。
倒是朱夫人意识到了关键:“小大师,还请您帮忙看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这腿一开始就是普通的疼,去医院检查说是年轻时受寒了留下的后遗症,所以没太注意。
可渐渐痛的频率越来越高,逐渐开始影响到了生活。
朱永权带着她去大医院里看,到别的城市有名的地方看,甚至去了国外。
可检查不出来,都说就是一般的问题,需要慢慢调理。
直到不久前,朱夫人在家里摔了一跤,彻底起不来了。
到了医院包了药,坐上了轮椅。
朱永权到处问人介绍出名的医生,可朱夫人的腿还是没有丝毫好转。
明荞盯着朱夫人腿上那一团黑漆漆的阴寒之气,“啧”了一声:“你们家的祖坟出问题了。”
她目光细细转过一家四口的面相,越看目光就越奇怪。
看的朱永权紧张不已:“小大师,可是我家的祖坟这么多年也没动过啊,难道是有人去泼狗血还是什么脏东西了?”
这方面他也听说过。
有的人阴毒,想害这家的后代子孙,就去祖坟上动手脚。
什么改风水啊之类的……忒毒。
没想到,这话说了明荞却是摇了摇头:“不是。”
“啊,莫不是有一年夫人清明没回去的缘故?”朱永权能想到的也就是这样的理由。
那万一祖宗里有哪个比较心眼小的,嗯……是吧。
倒不是他大逆不道,而是妻子的这腿病来的诡异。
那不是别人动的手,那就是自家人动的手了。
别说,他这个说法,朱家人都觉得有理。
就连一旁充当观众的洛彩依也觉得有点子联系。
却见明荞扯出一个微笑表情:“朱老板,你是想被你家祖先暴打吗?”
“有没有可能,你们夫妻俩有两家祖坟,说的不是你朱家的祖坟,而是……”
她目光对上朱夫人看过来的眼神中:“陈家的祖坟。”
“哦。是哦,岳父家的祖坟也是祖坟……啊!”朱永权傻不愣登的说完才反应过来。
他瞬间紧张的绕到朱夫人的面前:“老婆,岳父父母有联系你吗?”
闻言,朱夫人皱起了眉头:“没有,村里的信号不好,两人也不爱用手机,打电话已经是五天前了。”
这么一说,一家子的目光又齐刷刷的看向明荞。
明荞:“没事,陈家二老一点事没有,有事的是陈家的长子,朱夫人的大哥。”
朱夫人表情瞬间变得奇怪:“我……我大哥!”
等明荞看过去时,她已经恢复了正常:“那我联系了问问。”
这就涉及到了陈家的一些往事。
陈家二老就生了两个孩子,大儿子年轻的时候当了兵,退伍后留在了大城市娶了大小姐。
大小姐是个娇滴滴的富家女,家里有背景,性格却娇蛮跋扈,看不下乡下的婆家。
两老被儿媳和儿子伤了心,在乡下住着不愿意来城里。
朱夫人结婚要比大哥早,跟这个大嫂也打过交道,不是个好相处的。
仿佛她们陈家就是落魄想要占便宜的穷亲戚。
后来兄妹俩也慢慢的不来往了。
那边朱家夫妻去了一楼的房间打电话。
这边朱晚和朱毅就直勾勾的盯着明荞看。
朱毅头顶包了纱布,头发被均匀的剃掉了一小圈。
兄妹俩有些相似的眉眼,此时连表情都如出一辙。
明荞摆了摆手:“别看了,这是上一辈的恩怨,你们父母会告诉你们。”
她又不是什么八卦的人。
然而,五分钟后,说好不八卦的人,就开始在沙发上讲故事。
托朱夫人的福,明荞知道了陈家老大的生辰八字,现场给人起了一卦:
“陈家长子陈川,原本运道在武行,却转而走了官道,沾了妻族的光,又挡了别人的道。”
短短一句话,信息量巨大。
朱永权张着口:“这……意思是我这大舅哥挡了对方的道,所以那人才对陈家祖坟出手的?”
明荞点了下头:“是也不是,这只是诱因一,诱因二嘛,你这大舅哥不得了,挡了道不说,还绝了人家的路。”
闻言,朱夫人嘴唇都是一颤:“他……他犯法了。”
明荞点头:“嗯,你刚才打电话去,他没在吧,因为他已经进去了。哦,这下就是双重报应来了。”
这话在场的人都明白了。
这双重报应其一指的是玄学这一方面如朱夫人腿一样的诡异之处,其二则指进去被调查甚至踩缝纫机一事。
明荞利用本命法器看到了陈川的过往。
看着朱夫人的表情,她安慰一句:“别伤心了,你陈家祖坟这边我可以解决,但他嘛,要进去赎罪,因为他手上沾了人命因果。”
“啪”一声,朱夫人手上还捏着的手机掉落在地。
朱永权心疼的拉住她的手。
倒是朱毅忍不住开口:“小大师,什么意思啊?我大舅害死了人吗?”
少年今天世界观都在重组,现在双眼发亮,格外好奇,害怕仅有那么一丝。
兄妹俩都没见过那个大舅,而且又听到对方的人品,这要谈感情还真论不上。
明荞:“不是他害死的,但他替人背了因果。他这些年为了职位被迷了眼,受害者被高位之子撞死,你这大舅为了利益出面帮人摆平了这件事,得了升职的好处。这么说明白了吗?”
朱毅当然懂了,他还能解释:“我知道了,我这大舅丧良心替肇事者粉饰太平了。”
明荞点头:“没错,而这受害者恰好就是之前被挡路的那家人孩子。”
该说不说,那家人也是倒霉,这搁谁谁不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