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你和赵王府的关系,非同寻常吧?”牧云鹤低声道。
似乎没想到,对方会提出这个问题,萧祁愣了一下,脸色微变。
而牧云鹤没有要等他回答的意思,自顾自的继续说道,“最近,皇宫中出了些奇怪的事。”
“前后的手法差距很大,还有……据老夫所知,户部尚书和他那宝贝儿子都出了问题,就凭赵王府马小子的实力,真能同时办到这么多事?”
“倒不是老夫小看你,哪怕是你这位丞相,都不太可能完成吧?”
“你想说什么?”萧祁眉头紧蹙。
“没什么特别的用意,就是觉得很奇怪,人嘛……总归会有好奇心。”
“如果,如果不是王府那小子,亦或者说,他……”
“牧云鹤!”萧祁一改之前的态度,神色格外严厉,毫不客气的打断了对方的话。
同时。
冰冷的目光死死盯着他。
“嗯?”
“你说过,对朝廷中这些事不感兴趣!”
“对啊,有什么问题?”
“那最好保持这种想法,永远不要改变,你愿意报恩,我感谢你的信任,帮助,是非常美好的相处,不要破坏这种关系好吗?”
“呵呵……跟谁稀罕一样,有病!”牧云鹤没好气的摆了摆手,推开门便消失了。
而萧祁看着他离开的方向,神色阴沉,许久没有动作……
……
“砰……”一只茶杯带着极快的速度,狠狠撞击在墙面上,瞬间化作满地的碎片,茶水飞溅。
些许带着茶叶的茶水,飞溅到了带着蓝色丝边的衣袍上,而这身衣袍的主人,却并未在意,依旧纹丝不动的站在原地。
“我只是吓唬他,谁让你真把他杀了?”
“还有……谁让你把皇宫中咱们的人,全都清理干净了?接下来宫里但凡有风吹草动,谁来传递消息?”
“蓝鬼,你到底想干什么?”魏无忌伸手指着那鬼面人,略微苍白的脸扭曲至极,双眼都快喷出火来了。
这狗东西,居然在没有得到自己命令的前提下,擅自处理了所有人。
从而导致现在的他,在皇宫中成为了聋子和瞎子。
“世子,这是最好的办法,如果他们不消失,麻烦很快就会到来!”鬼面人低声解释道。
那面具下传来的嗡嗡声,给人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另外,杨林是自杀!”
“你是在怪我咯?”魏无忌随手抄起了旁边的长剑,一把拔了出来,快速上前,架在了鬼面人的脖子上。
“蓝鬼,你不过就是王府的一条狗而已,无论跟着那老东西,还是我,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
“我是看你还有点用处,所以才从老东西手里接过来,奉劝你一句,千万别不知好歹!”
“不管事情发展到如何地步,都不需要你来替我做决定,听明白了没有?”
淡蓝色面具上,那双空洞的孔洞下,一双目光不断闪动。
短暂的沉默后,他立刻单膝跪地,低下了脑袋,“明白,从今往后,唯世子殿下是从,否则,死无葬身之地!”
“哼……”魏无忌用手中的长剑,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最好记清楚自己说过的话,我可不是那老东西!”
“走,随我去看看他……”
随意的将长剑扔在旁边,魏无忌率先朝着外面走去。
跪地的鬼面人缓缓起身,略一沉吟跟了上去……
……
“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
“茉莉花~……咦,小花狗?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来来来……让你看看我给你做的衣服……”
房间中,魏无忌看着自己面前,那个脸上抹满了腮红,头发绑的乱七八糟,身上披红挂绿的老头,嘴角不断的抽搐着。
不仅如此。
这老头又唱又跳之后,又拿出了一大堆刺绣,花花绿绿什么颜色都有,但无一例外,上面全都刺绣着茉莉花。
“滚!”魏无忌毫不客气的抬起脚,狠狠将老者踹了出去。
老者在地上滚了一圈,原本手中捧着的刺绣散落的到处都是。
可是。
他的脸色并没有任何变化,依旧是那种疯癫的状态,不断的伸手,将那些刺绣抓了回来。
“小花狗……你的力气好大……我都拴不住你了……”
“呜呜呜……你能不能陪我玩儿,不要走了?”
“小花猫不见了,你再不见……我会很难受……”
魏无忌眯着双眼,指了指正哭天抹泪的老者,回头看着身后的鬼面人,“看到了吗?”
“这就是你曾经追随的人,已经成为了这副模样!”
“所以,我才是你唯一的选择,要不然,谁会收留你这种东西?”
鬼面人顿了顿,低下了头,“是!”
“可是,他也是你的父亲……”
谁知。
话还没说完,鬼面人就感觉到,喉咙处传来巨大的力量,魏无忌正死死抓着他,瞳孔的目光中带着一抹癫狂,“永远……不要……再提那两个字!”
鬼面人被死死压着喉咙,已然快要窒息,根本说不出话,只能不断的点头。
又过了几个呼吸的时间,魏无忌这才猛的松手。
然后。
看也不看后面,抬脚就踢了出去。
砰的一声,瘫坐在地上,捧着一堆刺绣,用腿部挪过来的老者,脸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脚,身体再次撞到这个地上。
被他聚集起来的刺绣,以更夸张的幅度,散落在房间中各个地方。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老东西,我又何至于要变成女人,成为所有人耻笑的对象,最终暴体而亡?”
“就因为他是王爷,所种下的恶果,却要让我来承担!”
说着。
他上前几步,缓缓蹲下身来,看着满脸是血的老者,狞笑道,“如果不是因为那则预言,你早就死了!”
“放心,等我坐上皇帝的位置,诅咒被打破的时候,一定会给你安排个好位置,让你死后荣光。”
“是不是很感动……父亲?”
说完这番话,他整个人似乎陷入了一种癫狂当中,扯着嗓子嘿嘿笑了起来,而脸上却充满了杀气。
“小花狗……我……给你画朵花好吗?”老者伸出满是鲜血的右手,仿佛对脸上的伤势没有感觉,就这样伸了过来。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声响彻房间……
……